“这位窦公子还真是好眼力,在这样的环境,你若是不提醒这位公主殿下,怕是我还真没注意到你已经发觉我了。”一个听起来年轻,却又透着一股子骄横的暗哑嗓音从那信阳公主的耳畔响起,可把信阳惊得一跳。
“公主殿下请忽乱动,否则,某家手中的剑可锋利得很,稍有不稳,您可就太不值了。”那个声音的提醒让信阳公主险些晕过去,才知道压在自己咽喉处的物件居然是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
信阳公主冷哼了一声低喝道:“既然知道本宫乃是公主,还不放开本宫?!”虽然极力地维持高傲与矜持,但是她那微颤的声音,还有那惨白的俏脸都透露了她内心的惶恐不安。
窦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果然破了皮了,手指上粘呼呼的,看样子应该流血了。不过还好,伤口应该不大,再看了眼这位目前处于被挟持,表情显得气极败坏而又那样无助地信阳公主,还有那位隐于马车暗处的身形,窦琰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先人的,老天爷还真他奶奶的坑爹,刚给了一甜枣,接下来又是一闷棍。
窦琰清了清嗓子,干巴巴地笑道:“我说这位兄台,你如今已然上了公主殿下的车驾,那些追你赶的人此刻应该自顾不暇才对,你又何必多些一举,对公主殿下无礼呢?”
“我为何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那个暗哑的声音继续道,手中的剑却颤也不颤地停滞在信阳公主那修长白晰的颈项上。“令我好奇的是,天色如此之暗,窦公子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看样子这家伙对自己的身手十分地自信,而且看架势应该偷听了一小会了,否则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姓氏和知道信阳的公主身份,这样的身手,的确了得。
窦琰不由得撇了撇嘴,冲信阳公主丢过去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之后淡淡地笑道:“你受伤了,怕是应该伤得不轻吧?我之所以能发现你,其实还是因为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听到了这话,那隐于黑暗中的年轻人身体微微一僵,旋及闷哼了一声:“若不是那些杂碎暗藏诡计,郭某又岂会伤在这些霄小的手中,日后,我定有厚报!”恶狠狠的语气,那身上散发出来的狰狞杀意激得信阳公主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一想到那柄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信阳公主再多的怨气和怒意也只能生生压下,努力地用高傲的语气道:“本宫不管你是谁,你最好立即离开本宫的马车,否则一会本宫的护卫回来了,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
“公主这话倒是提醒了我,让他们停车!快点!”声音暗哑,看来应该伤势不轻的年轻人低吼了一声,剑上的锋刃在黑暗之中仍旧散发着妖异的光亮。
“公主,请恕琰失礼了。”窦琰叹了口气,还没等信阳有所反应,窦琰把脑袋探出了车帘,向着那位赶着马车疾行的车夫喝道:“公主有命,停车!”
“公主殿下怎么不自己来说?”碧环侧过了脸来,瞪着窦琰没好气地道,窦琰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家公主要能自己来说,还用得着自己吱声吗?
“因为你家公主现在心情很不美丽,所以让我来说,要你不信的话,可以进来问问你家公主。”窦琰这话顿时让碧环闭上了嘴。
窦琰转身回到了车厢之中,此时马车已然缓缓地停下。窦琰轻声道:“好了,这位兄台,马车业已停了,你也可以下去了吧?你是不是也该松开公主殿下的金贵之躯了,万一你手一抖什么的,伤了花花草草倒是无所谓,可是伤了公主殿下,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这话让还处于挟持状态的信阳公主哭笑不得,不过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意思窦琰说滴相当对,自己可是公主,伤了自己,那罪肯定小不了。
“你当我是傻子?我如今受伤,行动不便,怕是走不了多远,这位公主殿下的侍卫就会追上来吧?”隐在暗处的受伤年轻人手中的剑却依旧固执地贴着信阳的肩颈,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嘲弄与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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