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热了,安先生若是能帮忙其他,他会更加感激。
安妮仿佛洞察了阿蒙的心思,忽的抛出一句,“其实,盐巴的事儿,也不是不能解决!”
阿蒙楞了一下,“先生,您、您说盐巴?但、但,这要怎么解决?”
这年头的盐、铁,都是官府专营。
没有朝廷发布的盐引,商人贩盐都是违法的。
他们寨子更可怜,就是想卖私盐都找不到门路,勉强找到了,还有可能上当受骗!
唉,山下的那些汉人太奸诈了!
“先生,您没有去过我们那儿,您可能不知道,我们那儿到处都是山,进出一趟格外不容易,本来就不产盐——”
阿蒙心里闪过一抹希冀,但很快又自己湮灭了。
他苦涩的说着,脸上写满了无奈。
但,不等他把话说完,安妮就接过话茬,“我确实没有去过你们那儿,但我父亲生前去过,他在他的游记里还记录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儿。”
“他说,有个小山村的人,喜欢舔舐岩石。当时我父亲觉得稀奇,还特意问了当地的人。当地的百姓却说,那山石里有盐娘娘,石头都是咸的。”
安妮简略的说了说安父手札里记录的一则“奇闻”。
她没有说是自己的猜测,而是将功劳推到了安父身上,“家父亲去尝了尝,岩石确实有些咸,他甚是好奇,回到家后,翻遍了古籍、又数次跑去跟一些学识渊博的老者求教,最后得出推测:那不是什么盐娘娘,而是岩石里有盐。”
“岩石里有盐?这、这怎么可能?”阿蒙根本不信。
他可不是蒙昧无知的山民,他读过书的,学里的先生明明说过,盐产自海边,或是湖里。山石里怎么会有盐?
“有!这叫岩盐。只是里面的杂质比较多,如果不过滤干净,人吃了可能会中毒。”
安妮淡淡的说道,“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有人在西南山区发现了岩盐。就是因为杂质不好清理,贸然食用有危险,这才没有普及开来。”
阿蒙听到“岩盐”二字的时候,眼睛陡然一亮。
如果真有这种盐巴,那他们寨子就不必再受制于袁刺史!
但,紧接着,他眼底的亮光就消失了。
有毒?!
这可不行啊,盐巴虽然不可或缺,但短时间内不吃,也不会死人。
中了毒,那可就不好说了,那是会死人的啊。
“我父亲是个爱钻研的人,觉得天造万物必有原因,岩盐有毒,那么把杂质过滤干净,应该就能正常食用了。”
安妮直接把安父塑造成了一个有着大才干、大胸怀的君子,她眼中带着敬佩,说道:“我父亲经过几年的实验,还真琢磨出了一套过滤的法子。”
“先、先生,令尊的法子,是不是都传授给您了?”
阿蒙的眼底又升起一抹希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安妮轻轻颔首。
阿蒙大喜。
太好了,如果真能就地开采出盐巴,哈哈,就算没有阿舅的救兵,他也能夺回寨子!
因为那个姓袁的再舍得“投资”,他也不可能免费给寨子提供盐巴。
而他阿蒙可以!
只要肯跟他走,只要听他的话,他就敞开了保障寨子上下的盐巴。
另外,他还可以模仿袁刺史的做法,来个“盐巴外交”,多拉拢周围的寨子,大家一起对抗强硬的袁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