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的脑子里炸开了花,她立刻想到了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
那一幕幕令她羞愤欲死的画面,更是不停的在她眼前闪过。
而揭穿这件事的,是个外人,还是个陌生的男人。
安母忽然有种莫名的尴尬、羞耻,她直接低下了头,她、她没脸再面对老民警!
“你不要这样,在那件事上,你、你是受害者!”
老民警看到安母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很是怜悯。
他见多了社会的丑恶、人性的扭曲,他非常清楚,这个社会对女性是很不公平的。
有些事,明明她们是受害者,却要遭受外界的攻击、歧视,继而对她们造成第二次的伤害。
就像眼前的安母,在安父X虐她的这件事上,她绝对是受害人。
可某些人一旦知道了这件事,唾弃安父的同时,也会戴着有色眼镜来看安母,仿佛她也是个不正经的女人。
否则,你遭受这些的时候,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报警?
还是那句该死的“一个巴掌拍不响”!
“那些东西,我同事已经封存起来,其他人并没有发现。”
老民警有些不忍心,轻声说道,“但,我希望你能诚实回答我的问题。你的丈夫,是不是经常打你?”
家暴相较于X虐,事情传出去,前者会让女人遭受的非议少很多。
除了极个别三观有问题的人,觉得女人挨打也是女人欠打之外,更多的人,还是同情受害人的。
所以,老民警表示,他们这边可以淡化X虐的事,但安母必须说实话,比如不能隐瞒自己被家暴的事实。
安母听懂了老民警的话,沉默良久,她看了眼有些累,缩在病床一脚呼呼大睡的儿子,轻轻撸起了袖子。
白皙纤细的胳膊上,一道道青紫的痕迹,还有一些明显的牙印。
那种牙印,不是男女间亲昵的啃咬,而是见了血、留下疤痕的那种凶残。
老民警看到之后,都忍不住倒吸凉气。
太狠了,单看这凹凸不平的压印,他就能想象得到,当时安母受到的伤害有多大。
至于那些青青紫紫,老民警反倒不那么吃惊了。
“我、我和他结婚五年,期间,右手胳膊骨折两次,肋骨断了四次,还有一些类似软组织挫伤……”
安母木然的说着,提到自己曾经被虐待而导致的伤,她也没有多少起伏。
老民警很清楚她这样的状态,麻木、认命。
但,老民警也愈发担心,因为女人一旦处于这样的状态,很有可能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直接杀死丈夫!
“……所以,你再也忍受不了,便对丈夫出手了?”
老民警忽然话锋一转,开始套路安母。
安母一惊,她愣愣的看着老民警,似乎一时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她慌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害他。”
“我、我怕他还来不及,又、又怎么敢跟他动手?”
“警察同志,请你相信我,他这次受伤,真的和我无关!”
安母的表情没有丝毫作伪,因为她没有说谎。
虽然她确实想过实在不行就跟丈夫同归于尽,可也从来没有付诸过行动。
而且,就算她要动手,也是存着鱼死网破的心情,而不是她单方面的把丈夫怎样。
说句不好听的,她要是有这个能耐,哪里会忍受这么久?
她早就动手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