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
那啥,以前不都是这样嘛。刘宏仗着长公主痴迷于他,对她根本不在乎。
唯有求到长公主的时候,才会说些甜言蜜语,更多的时候,刘宏还是跟梅姨娘你侬我侬。
见多了那样的场景,梅氏都快误以为那才是正常的模式。
如今“梦”醒了,梅氏才知道,过去他们一家做得有多离谱。
梅氏不敢再抱怨什么,赶忙低下头,拿着帕子捂着嘴呜呜哭泣。
“说到‘心爱的表妹’——”
安妮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去看院子的另一角。
这边行刑的婆子,因为刘宏的一通闹腾,已经悄悄停下了手。
而梅姨娘和刘婷也都半昏半醒,她们自顾不暇,根本没有精力关注周遭的事。
还是梅姨娘,到底年长些,昏昏沉沉间隐约听到了刘宏威胁安妮的话,以及仆役们纷纷叫嚷的“驸马摔下假山”等字眼。
她心里又急又怕,刘宏虽然不靠谱,却是她们母子三个在刘家唯一的依仗。
一旦他出了什么意外,她们娘儿三个又能指望谁?
梅氏?
开玩笑,刚才的情形还不够明白吗?
在梅氏眼中,荣华富贵可比什么亲侄女重要得多!
梅氏尚且靠不住,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数来数去,梅姨娘悲哀的发现,她和孩子们只能依靠刘宏!
刘宏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就在梅姨娘艰难的睁开眼睛,想要搜寻刘宏的人影时,耳畔隐约又传来让她心惊胆战的话——
“本宫让你们停手了吗?”安妮冷冷的说了句。
行刑的婆子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那啥,她们不是想着,驸马为了保下小妾和爱女,都爬上假山闹自杀了,她们怕事情有变,所以才悄悄住了手。
随后,驸马直接从假山上栽了下来,人事不省。
事情都闹到这步田地,她们更以为,梅姨娘母女的杖责也该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
行刑的婆子不敢耽搁,赶忙举起了木杖。
仿佛为了向长公主表忠心,两个婆子这次的力道比之前几次的都重。
“啊~”
“娘啊~”
梅姨娘和刘婷齐齐发出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差点儿刺破周遭人的耳膜。
啪、啪啪!
婆子们无比卖力的打着,梅姨娘母女两个的惨叫声则是此起彼伏。
刘婷的十下很快就打完了,抓着她四肢的婆子松开了手,刘婷直接从条凳上滚落到地上,人彻底没了意识。
梅姨娘还在痛苦的忍受。
这时的她,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担心刘宏了。
所以,她并不知道,刘宏被几个婆子粗鲁的拽出水池,抬进了主院的一间偏房里。
拖拽间,刘宏的头甚至又被婆子“不小心”磕到了地上、门槛上、床上。
梅氏看得心疼不已,偏偏她畏惧安妮的威势,敢怒不敢言。
不多时,大夫被请了来,给刘宏问诊了一番,得出结论,“驸马没什么大碍,只要人醒了就无恙。”
当然,大夫的潜台词是:如果醒不过来,那、那就有大问题了。
安妮才不管刘宏怎样。
外头打完了梅姨娘母女,安妮一摆手,示意让梅氏把人都带走。
至于梅氏担心儿子,想留在公主府的请求,也被安妮驳回了。
梅氏心里不忿,但还是乖乖的听话,带着半死不活的梅姨娘母女回了侯府。
刘宏则被一个人留在了偏房里,安妮送刘嫮回房休息,有跟她说了些安抚的话,这才一个人回正房。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安妮睡到了自然醒。
洗漱完毕,安妮等着刘嫮过来一起用过早饭,便有奴婢过来回禀,“殿下,驸马醒了。”
刘嫮抬起头,眼里难掩担心。
安妮看到她的小眼神,无声的叹了口气,到底是血缘至亲啊,刘宏对刘嫮那么渣,但刘嫮还是忍不住会关心他。
“走,咱们去看看吧。”
安妮拉起刘嫮的手,一起来到了偏房。
只是,当安妮接触到刘宏的目光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