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宫女又怎会如此慌张的来通风报信?
孟惠妃闻言一惊,猛地立起身:“与那炖盅何干?本宫没有下毒!”
她送柳卿姝炖盅动机再简单不过,只是“送终”膈应她罢了,顺便让辛薇见到皇上。
“会不会是柳妃?”秦姑姑揣测道。
毕竟那炖盅可是在柳妃处过了手的。
孟惠妃想来也是,这毒不是她下的,便就是柳妃下的了。
“八成便是了,皇后活该得紧,亲手捧起的柳妃不仅得了宠,还要害她的命,可不就是活该么?”
孟惠妃懒懒坐回铺着貂裘皮的檀木摇椅上,轻轻抚着浑圆的腹部,微眯起眼:“本宫不太明白,她为何要把那个炖盅拿去用?”
柳卿姝总不会也给皇后“送盅”,只能是皇后主动拿去用的。
可凤仪宫怎样上好成色的炖盅没有,怎么偏偏看上那个?
实在不合常理。
“姑姑,不太对劲。”孟惠妃总算想到,“这不会是皇后自己下的毒吧?”
秦姑姑沉声道:“若是皇后自毒,便要看皇后想栽赃的是您还是柳妃了。”
皇上的人来得很快,兴许是怕惠妃不肯配合,喜公公亲自走了一趟。
“惠妃娘娘,皇上请您过去。”
孟惠妃由秦姑姑扶着,从檀木椅上起了身,笑着问喜公公道:“皇上怎的突然想起本宫了?”
喜公公低眉顺眼,滴水不漏的说道:“奴才不知,奴才只依着皇上吩咐办事。”
孟惠妃起身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指着辛薇道:“你也跟上。”
凤仪宫外头乌压压的跪了一片宫人。
辛薇跟着跪在人群后面。
孟惠妃扶着肚子入殿去,瞧见皇后人事不省的躺在床榻上,沈霄坐在一旁圈椅上,神色凝重听着太医低声禀告皇后的情况。
孟惠妃行了礼,关怀的语气道:“皇上,这是怎么了?皇后娘娘病了么?”
沈霄目光淡淡的看向她,薄唇微启:“朕有一事不明,惠妃送炖盅给柳妃,是为何?”
他身后的太监上前一步,手捧着一盏紫砂炖盅。
孟惠妃想到皇上会质问她有没有下毒,却没想到皇上问的却是她为何送炖盅。
“嫔妾听闻皇上那日在未央宫用晚膳,便让婢女去未央宫送个礼,实则只是想让嫔妾的婢女给皇上传个话,送的什么礼嫔妾是让婢女自行抉择,并无过问。哪知送了个炖盅,实在上不得台面。”
孟惠妃三言两语的把自己摘清了,又红着脸道:“嫔妾许久不见皇上了,想见见皇上而已。哪知柳妃把嫔妾的人拦了下来,等皇上歇了才允见,没能传成话。”
周嬷嬷守在皇后榻前,此时转过头来,恨恨问:“惠妃娘娘未曾授意,永安宫的婢女会自行在炖盅中下毒,害了我们皇后娘娘不成?”
孟惠妃看了眼沈霄的脸色,他容忍了周嬷嬷大声喧哗,便是疑心她的。
她愣愣道:“什么下毒?炖盅里有毒?”
“惠妃娘娘竟然不知么?咱们凤仪宫的杏儿,方才没跑去给娘娘你通风报信么?”周嬷嬷在皇上面前跪了下来,老泪纵横,“皇上明鉴,奴才早知杏儿身在凤仪宫,心却向着永安宫,出了事儿便派人盯着杏儿,果真见她往永安宫去了!惠妃娘娘来前分明已将这里发生的事知晓得一清二楚,眼下却好生无辜!皇上若是不信,一审杏儿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