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皇上,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身份,让我随书宁陪嫁去安槐。”
便不会再碍他的眼遭他猜忌,于谁都好。
沈霄修长手指扼住她下颔,令她抬头,对上她冰冷的眼睛,气得声音发颤。
“你……休想。”
随后甩开她的脸,冷冷道:“江清月,你说你信朕,言辞间却是字字不信朕。朕再说一遍,和亲一事是皇姐一意孤行,且尚无定论,朕何时说过朕同意了?你既是如此无理取闹,今日起你便闭门自省,回宫后禁足于湖光榭,没有朕的口谕不得出。”
说罢,沈霄抬步要绕过她。
袖口却被扯住,沈霄停步,侧首看她,语气添了些无奈的意味:“嗯?”
辛薇一改方才尖锐的态度,目光落于地面,两指捏着他明晃晃寝衣袖上的一点点衣料,轻声道:“我本不是来同你说这些的。”
“那是什么。”
“柳妃说你这些天白日里入山,夜间秉烛处理政务,还要宠幸张淑婷,每日安寝不足三个时辰时常头疼,我原是来劝你保重身子……”
辛薇说到一半,看了眼他冷淡的神色,再继续娓娓道来:“刚巧碰到宣王,他告诉我……我才一时情急,才口无遮拦。”
听到“尚无定论”的回答她心中狂喜,理智也回来些许。这种时候,她断然要做些争取,不能这样被禁足。
沈霄眸底愈发幽沉,一抬手,使袖子从她手中抽出。
“下次找说辞再高明些,这样拙劣的借口,显得你虚伪又愚蠢。”
凉薄的音刚落,女子从身后抱住了他,双臂紧紧箍住他的腰身。
沈霄人一僵:“放开。”
“我不。”
沈霄无可奈何,抓着她的手腕欲把她掰开,却触及一片冰凉,她纤细的手腕竟如同寒冬腊月的厚雪般极冷。
将她腕部用力一握的手忽而不再使劲,那温热手掌从她腕部转而覆到了手背上,她的一双柔荑被他包裹在掌中。
这个动作,意味他已然心软,辛薇的脸贴在他背后,绵绵道:“我向来爱乱说,这张破嘴得罪过不少人。皇上有容人之量,千万别把我的话放心上。”
沈霄轻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松开。
“回去吧。”他语气尚可。
这回她不再倔,松开双臂,从他背后转到他面前,“今晚嫔妾要留下?”
他连着宠幸了两天的张淑婷,今天断然没有兴致同她做什么。
果然,沈霄避一避她炙热的目光,重复道:“回去吧。”
见她不依不饶的又来拉他的手,沈霄赶紧找托词:“朕今日很累,改天吧。”
辛薇便不再纠缠。
回到自己屋中,断断续续睡了一夜,总梦见沈书宁上了和亲的花轿,一身红衣似血,远嫁去了那风沙之地……
数次大汗淋漓的惊醒,又庆幸只是梦境。
天亮,辛薇刚用完早膳,欲同怀夕一道出门逛逛,来了几名侍卫,往她屋外一站,守在了她屋子门口。
“皇上口谕,您不能出这间屋子,亦不能允人探望,若有需求同奴才说一声便是。”
辛薇怔怔坐回灯挂椅上。
怀夕惊道:“小主,你这是被禁足了?”
辛薇手肘搁在桌上,右手拖着腮,目光幽幽望着门口守卫,有气无力的“嗯”了声。
“小主,你昨晚干嘛去了,为什么被禁足了?!”
辛薇单手托腮变成双手托腮,心中一片纷乱。
禁足,不让她出去也不让别人进来,到底是为了罚她,还是以防她得知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