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丙春赤红的眼睛从他夫人的尸体上挪开,看向苏卿卿,“娘娘,这事儿与秋香院无关。”
苏卿卿登时一声冷哼,“无关,你夫人喝下去的酒可是她递上去的。”
当时给县令夫人斟酒的妓子吓得几乎要昏厥过去,“民女冤枉啊。”
没人理她。
县令深吸一口气,压着心头巨大的悲痛,道:“秋香院与我夫人无冤无仇,没有杀人动机。”
苏卿卿玩味道:“五十万两呢。”
县令就道:“若说是为了五十万两,那就更没有杀人动机了,她杀了我夫人,我不仅不会给她那五十万两,更会把她抓入大牢。”
苏卿卿撇嘴,“可你现在笃定她不是凶手,所以,谁能知道是不是呢?”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最没有嫌疑的人也许就是真凶。
县令死死攥着拳,然而苏卿卿没有等他开口便直接吩咐,“你们不听本宫的命令本宫也不指使你们,本宫既是说要查出真凶就绝不是过过嘴瘾,吉祥,带人!”
吉祥得令,手里软鞭一抽,直接朝着鸨母卷了过去。
老鸨母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人就被吉祥凌空抛起,她一声惊呼惨叫,吉祥脚尖点地,纵身飞起将她凌空接住,然后朝着后脖颈子一掌劈下,老鸨母白眼一翻昏厥过去,吉祥直接将她丢到脚边。
行云流水干脆利索,惊得现场一众人震愕无比。
赵丙春红着眼瞪着苏卿卿,“娘娘这是何意?”
苏卿卿没理他,转头看向胡夫人,“宴席在你家办的,死了人你家也脱不了干系,你是自动和我走,还是我让人带走你?”
胡夫人惊恐地望向如同死猪一样瘫在吉祥脚边的老鸨母,转头朝自家夫君投去求救的目光。
胡家家主立刻就抱拳,“娘娘,事情虽然发生在我家,可我们当真清清白白啊,我们......”
苏卿卿打断他,“我只信证据,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在场的有一算一,都是嫌疑人,案子还没有查清,嫌疑人不能私下见面,这没有问题吧?为了防止嫌疑人串口供,本宫将人带走,没问题吧?”
胡家家主自忖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自己背后也算有人,强硬地回答道:“娘娘难不成要把草民家中上上下下全都带走?”
他是想要将苏卿卿一军。
既然要抓走嫌疑人,这么些人,有本事你都抓。
怎奈苏卿卿闻言,干脆利索地道:“正是如此!但凡沾边这次宴席的,全部带走。”
胡家家主转头就朝赵丙春道:“令夫人发生意外,我们谁都痛心,可大人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我家与大人一向无冤无仇,我夫人与大人夫人又是手帕交,怎么会加害。”
赵丙春也不会允许苏卿卿当真就把胡家的人全部带走。
若真是让她带走,那成什么了!
他赔了一个夫人不算,还要一口气得罪了秋香院和胡家?
秋香院背后是州郡的二公子,二公子背后是镇国公府。
胡家走的可是京都荣安侯府的路子。
他怎么得罪得起!
“本官乃是当地父母官,闹出的案子本官自会决断,娘娘既是来赈灾的,本官就不过多牵扯娘娘的精力了,以免耽误娘娘奉旨办差。”
赵丙春说得丝毫不客气,分毫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