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我去洗澡了,洗完澡睡一觉,明天还得继续演戏呢......”二哥哈欠连天的进了浴室,咂了咂嘴:“吴师爷,你这浴室装修得比我那高档啊,改天也帮我弄一个呗?”
“行,你出钱,我出力。”吴师爷不动声色的说道。
“你咋这么抠门呢?”二哥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再啰嗦我就不让你在我这儿洗澡了啊,信不信?”吴师爷一挑眉毛。
“行啊,你狠,你牛逼.......”二哥无奈的服软了。
这段时间二哥演戏的频率越来越高,有一天甚至赶赴了三个“片场”,经历了三次搏杀,当然了,这是修饰过的说法,事实上是被追着砍了三次。
从他这里流传出去的消息越来越多,总而言之,就是他跟陈百虎彻底决裂了,陈百虎那个老不死的要为一己私心干掉他,不顾以往的情分,一个劲的要赶尽杀绝。
不管道上的人有多少相信了这个说法,但真正百分之百相信的人,肯定是有的,而且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陈百虎是什么样的人?
他就是个狠角儿啊,杀了老大上位,这件事有谁不知道?
不少人都觉得,陈百虎还真有可能干出杀鬼荣的这种事来,反正他狠啊,心思也比普通人阴得多,谁知道他会不会这么干呢?
在吴师爷的一连串动作下,这阵风波闹得越来越大,甚至白道那边也开始关注这件事了。
“鬼荣回来了?”在二哥第一次扮演鬼荣出现在道上的时候,陈海波给吴师爷打去了电话,很震惊的问道:“他活腻了?”
“那个鬼荣,不是鬼荣。”吴师爷模糊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哦,假的。”陈海波当时就明白了吴师爷的意思,可见他的脑子转得还是很快的:“这是你的主意?”
“嗯,是我的主意。”吴师爷说道。
“闹这么大,对鬼荣有什么好处?”陈海波疑惑的问道。
“鬼荣想上位,我们也想扶他上位,所以我得闹大一点。”吴师爷笑呵呵的说道:“鬼荣不适合弯弯绕绕的路子,既然他为人处世都这么狠,那么我就给他一条路,送他上位,当一个真正的暴君。”
“你的意思是.......”
“陈百虎先动的手,是陈百虎不看情面要杀鬼荣,理由太可笑了,就只是担心他抢自己的位置而已,你说道上的人能服气吗?”吴师爷话里有话的笑着:“如果鬼荣在这时候反杀了陈百虎,然后上位,你说说,有人能说他欺师灭祖?”
陈海波沉默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
“说真的,吴师爷,我今天算是服你了,心服口服。”
真正的聪明人就像是吴师爷一样,总是坐在一个角落里,过着不被人注视的日子,但又在暗地里操纵着外人想象不到的东西。
此时此刻,陈海波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说《东和贵》的吴师爷是个棘手的人。
他确实是能做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鬼荣上位之后,我就是他的靠山了。”陈海波说道。
“到时候还得您多关照才行啊。”吴师爷笑着。
当然,海城里的聪明人可不止吴师爷一个,在这个满城风雨的时候,不光是吴师爷在暗地里跟人下棋,《川帮》的刘罗锅,还有《湖南帮》的王半仙,他们也在布局。
只不过他们的棋局之中,没有二哥他们的身影。
2000年,6月,1日。
王半仙,刘罗锅,这两个白纸扇在北建新区的某一家茶楼里碰上了面。
他们俩都属于那种江湖老人,平时最大的爱好也就是喝喝茶下下棋,与吴师爷他们可不一样,对于那些吵吵闹闹的地方他们都很看不惯,在海城之中能满足他们要求的,也就是只有那几家装修别致,从头到尾都沾着一个“雅”字的茶楼了。
“人已经联系好了,你说什么时候动手比较好?”王半仙很客气的问道,对于刘罗锅的意见,他还是非常看重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细节他可能会忽视掉,但刘罗锅绝对不会,他就是个查漏补缺的好手。
“新河区已经因为一个后生闹得满城风雨了,在这个时候动手最好,能给他们添一把火。”刘罗锅说道:“反正他们不爽咱们就爽了,你说是不是?”
“嗯,《东北帮》确实是只刺猬,一不小心就得扎得满手血。”王半仙笑着说:“想要跟南港区联手拿下新河区,必须得把那个让所有人都心悦诚服的老混子给做了。”
“说来也怪啊,我那天去找那位谈了,正琢磨要给多少钱合适呢.......”刘罗锅皱起了眉头:“王庆山的价格可不低,我都做好倾家荡产的准备了,结果那位不要我的钱,还说要全力帮我们干好这件事。”
“这种便宜你也敢要?”王半仙叹了口气。
“不要不行啊,那位说的话,我能反驳吗?”刘罗锅苦笑道:“他其实也不算没要价,他说了,要是这一次的事办砸了,王庆山没死,那么他就让我们俩偿命。”
“我们俩?”王半仙一愣一愣的看着刘罗锅。
“是啊,他说主意是咱俩出的,办砸了,咱们就得死,让他开心开心。”刘罗锅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更无奈了。
王半仙摇了摇头:“不管那么多了,反正都走到了这一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你回去叫人,我也去叫人,先把这堆火点燃了再说。”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