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似笑非笑看着我,说:“嗯,我也发现了,这女尸是个平胸,你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吗?”
黑闷驴囧笑着,说:“不小啊,比我婆姨的大。”
我白了二人一眼,骂道:“这他妈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扯没用的皮,我说的是女尸胸口上的窟窿,你们仔细看!”
在我的耐心指引下,俩人总算看清了女尸胸口上与黄豆粒大小相仿的窟窿眼。
“嚯,你这大学生的眼神真好使,这么小的窟窿眼都能看见!”黑闷驴满脸崇拜的看着我。
我漫不经心的说:“我是先猜到的,然后又看到的,明白吗?”
黑闷驴有些茫然,刘掌柜却十分清醒,说:“因为我闺女胸口也有这样一个窟窿,看伤口大小,应该是被簪子所伤。”
我点点头,说:“是的,那把蝴蝶簪既是凶器,又是头饰,所以才能让阴灵依附在上面几百年而不消失。”
“我们要尽快超度阴灵,不然冯棒槌的姐姐有生命危险。”刘掌柜嘀咕一句。
其实,他所担忧的问题,我早已想到了,并提前安排冯棒槌盯紧自己姐姐,可冯棒槌哪里是阴灵的对手,如果阴灵一旦完全控制了冯慧,必然又会上演一出悲剧。
刘掌柜猜测道:“现在这十九岁花姑娘的致命伤算是找到了,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死呢?并且选用发簪穿心的方式?”
面对刘掌柜这个问题,我实在难以回答,一切只能停留在我的推断中,其中为情而亡的可能性最大,因为十九岁正是豆蔻年华,一旦遇到情感挫折,稍稍想不开,可能就自尽了。
为了验证我的推断,我快步走到墓志铭的石碑前,手掌紧贴在上面滑动,感受字体的凸凹感,最终在正文结束后,掌心传来轻微的凹凸感,我弯下身借着照明棒细细观看,上面是一行小字:爱新觉罗福全泣告。
“爱新觉罗福全?是裕亲王?这怎么可能?”我自言自语嘀咕道。
刘掌柜冲我喊道:“你小子说什么呢?什么裕亲王?难不成这女人是亲王的媳妇?”
我站起身,走到棺材跟前,将女尸又打量一番,掏出手机查阅裕亲王的资料,发现在他的妻妾中,并没有李氏。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工夫玩手机,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句话呀。”刘掌柜急不可耐的喊道。
我想了想,说:“福全是满清皇室之后,身份十分尊贵,而这位李氏姑娘应该不是皇室后裔,古时候有规定,满汉不能通亲,所以……”
“所以,他是被福全大统领给抛弃了,然后自杀?这分析倒也说得过去,驴爷,你觉得呢?”刘掌柜冲着黑闷驴吹了口气。
黑闷驴猛地一哆嗦,喊道:“哎呀,这……女人的胸口咋还会动呢?”
“老驴,不带这么开玩笑的,能把人吓死知道不,就算你老伴死得早,也不能……”
刘掌柜的话说了一半就愣住了,眼睛直勾勾看着女尸的胸口,嘴唇轻微蠕动,喉结在咕咚咕咚咽口水。
此情此景,让我预感情况不妙,于是一手紧握招魂铃,一手紧握兵工铲,缓缓朝女尸靠近。
当我走到放置在棺材旁的香炉时,发现里面香火已经熄灭,三炷香参差不齐插在香炉中,这是烧香时的大忌,代表阴灵不受禄,不接受阳间人的供奉。
“吴斌,这女尸……真的在喘气……”刘掌柜语无伦次的说。
嗡嗡~
腰间的手机再次震动,是冯棒槌的视频电话。
“怎么啦?你姐夫正忙着办正事呢!”我按下接听键,先对冯棒槌训斥几句。
“姐夫,不对,吴斌,你他妈先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冯棒槌将手机镜头扭转,随即冯慧出现在了屏幕上。
只见冯慧手持发簪轻盈起舞,口中还咿咿呀呀唱着不知名的小调。
“棒槌,别忘了我说的话,看住你姐,千万别让她用簪子戳自己胸口……”
其实我知道这是一句废话,莫说是冯棒槌低挡不住阴灵,就算是我在场,难免也会手忙脚乱,但我还是忍不住再叮嘱一遍。
“我他妈能拦得住吗?她现在力气大得很,你们现在怎么样了?”手机一端传来冯棒槌的急切求援。
砰~
一声巨响传来,眼前的金丝楠木棺材居然向四面裂开了,刘掌柜和黑闷驴被弹飞到一边,而女尸悬在空中,胸口的起伏越加剧烈。
咿呀~咿呀~
诡秘的女声在墓室内回荡,听得我汗毛竖起。
“谁在唱歌?谁?”刘掌柜惊呼道。
黑闷驴指着半空中的女尸,惊诧道:“女尸没张嘴,声音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