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宁致远离开清河的第六天。
算算时间,他是才走了三天就写了这样一封信?
顾青未有些哭笑不得。
写信也就罢了,好歹说些有用的,却像个话唠一般有的没的扯了一大堆。
待将信看完,顾青未才蓦地一怔。
她想起自己方才的计算。
宁致远离开的第六天……
她什么时候将宁致远离开的时间记得这么清楚了?
摇了摇头,顾青未将这点子小思绪甩开,正要合上信纸重新塞进信封,就见最后一张信纸的背面,还留了几行蝇头小楷。
欢颜,我多想我所看到的,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有你的陪伴。
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的,你等我的好消息。
如果说前面那句还让顾青未觉得有些触动,那最后这个“等我的好消息”却让顾青未有些懵。
什么好消息?
她思忖了好半晌也没想出个结果来,于是只能放弃。
将信纸折好重新塞回信封,顾青未本想随意找个匣子搁了这信,但最终,却将这封信放进了她梳妆台前放一些平时不怎么用得上的首饰的匣子里。
总觉得,这样一来,他们的距离,就要近了许多。
做完这一切,顾青未回过神来才觉得自己真的被宁致远传染了几分傻气。
许是这封信写得太详尽,这天夜里,顾青未在梦中,都仿佛看到了信里描述的一点一滴,更仿佛与宁致远一起真的将他走过的路重新走了一遍。
……
自从收到第一封信起,每隔个一天,顾青未就总会再收到这样一封信。
不仅是信,有时候宁致远还会随信捎些小玩意儿给顾青未,可能是路边一块不起眼的石子儿,可能是一株长在田边的野花,可能是做工粗糙但也有几分野趣的一个小灯笼,也可能是途经的小镇上一串冰糖葫芦……
当然了,那冰糖葫芦虽然成功到了顾青未的手里,却早已化得不成样子,红通通的糖水还沾了顾青未一手。
每到这个时候,顾青未心里涌起的那点感动总会瞬间变成恼怒。
因为宁致远的信每一封都恨不得将信封塞得满满的,所以顾青未那个首饰匣子倒再不适合装信,她特意又寻了个大些的匣子专门放信。
等到匣子里的信一封封多起来,宁致远这傻气的行为便已经被顾家所有姑娘都知晓了。
为了这个,几个正在议亲的姐姐可没少拿顾青未打趣,顾青未还能从她们含笑的眼中看到渐渐的不安与艳羡。
常言都说嫁人对女子来说无异于第二次生命,即使顾家的女儿向来都嫁得好,但比起能在成亲前就与宁致远相处的顾青未,对将来的夫婿一无所知的她们,又岂能没有半点羡慕?
顾青未接到第三封信的时候,宁致远就已经回到了京城。
虽然回到京城了,但宁致远却一直没断了给顾青未写信的习惯,继续将(身shēn)边发生的大事小事都与顾青未说上一遍。
于是,在第六封信上,顾青未就看到了她等了许久的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是关于安国公府二老爷宁景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