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那算得上高大的(身shēn)形,只凭这副有怒不敢言的模样,只怕就要被人当作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了。
安平长公主瞧了便在心里暗暗摇头。
吕氏最宠这个幼子,却生生将之惯成了如今这副没半点担当的模样。
这毕竟是在定国公府,还是在家宴上,安平长公主也不想知道他们母子之间这是为了何事,有意想维持这表面的祥和,便也劝着吕氏道:“大嫂,许是致祥真的(身shēn)子不适,今儿虽是家宴,但往后团圆的机会还多的是,可别为了这点子事耽误了致祥休息。”
若是在平时,被安平长公主如此给了台阶,吕氏说不得也就借着机会就下去了,但看看与宁致祥坐在一桌的宁致远,再瞧瞧自己一直护着的儿子,吕氏心头忽的就烧起一把无名之火。
“我把你拉扯到这么大,如今不过是一个狐媚子,竟然就能将你的魂儿都勾了去,(身shēn)子不舒坦是不是?只要见了那小((贱jiàn)jiàn)、人是不是立马就好了?”被心里那股邪火影响,吕氏的声音冷厉而尖锐,“若不是我拦着,你今儿是不是还想把那上不得台面的小((贱jiàn)jiàn)、人领着一起来东府,嗯?”
话说完,看着安平长公主渐渐沉下来的脸色,吕氏心里一阵痛快。
她心里到底还是对安平长公主有些埋怨,那香巧是定国公府的人,若不是被她勾着,她乖巧的儿子又岂会成了现在这副眼里全然容不下其他人的模样?
但痛快之后,吕氏又有些后悔。
以安国公府如今的(情qíng)况,她还是要捧着安平长公主的,如今这一来
她懊恼地偏过头,“弟妹,我”
因为吕氏和宁致祥,席间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到,哪里还有团圆宴的(热rè)闹。
安平长公主却是不想再多理会吕氏,既然吕氏不想要这脸面,她又何必非要替吕氏兜着?
面色淡淡地坐下,安平长公主也没再说什么。
吕氏被安平长公主这样一搁,面色也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到底也只干笑一声坐下。
至于引发了这些矛盾的宁致祥,他倒是想走,但左右看了看,实在不敢再一意孤行,只得恹恹的重新坐了下来。
桌上摆着的还是那些美酒珍馐,但因为有宁致祥方才这一出,接下来众人也无心品尝这酒菜的滋味,只觉得味同嚼蜡,这顿团圆宴也便这般不欢而散了。
待西府的众人都告辞离去,安平长公主看了看桌上还剩了大半的菜色,拧着眉道:“真是可惜了欢颜的一番((操cāo)cāo)持。”
宁致远跟着点点头,显然也是如此想的。
宁景昌看了看妻子和儿子一眼,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也歇了与西府亲近的心思,决定以后该疏远的还是疏远着吧。
顾青未却是没什么感觉,说是她((操cāo)cāo)持的,但她其实也只是拟了菜单,真正做事的还是厨房里的下人。
安平长公主挥了挥手,“行了,咱们也散了,虽然时辰还早,但晚上要进宫赴宴,该准备的还是该准备了。”
宁致远和顾青未点头,然后携手离去。
虽只是入宫赴宴,但要做的事还真不少。
顾青未如今是有了诰命的,再进宫自然不能像上次进宫谢恩那般随意,而是要按品大妆,这也尤其的费时间。
两人回到漱云居,尔后就开始为进宫做准备。
沐浴,更衣,上妆。
待顾青未将那一(身shēn)沉重而华贵的凤冠霞帔穿上(身shēn),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要入宫之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