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早就算计好了,只要将宁致祥和梁诗诗送作一堆,待生米煮成了熟饭,这桩婚事也就有了八成可能。
至于事后会不会被东阳伯府翻旧账,吕氏早就找好了替死鬼,再说了,若是两个当事人都是受了算计,东阳伯府又凭什么分出个错对来?
但,梁诗诗居然没被引过去!
吕氏恨得牙痒痒的,但这时也是真的无可奈何。
东阳伯夫人当然不是醉了酒去了客房,红玉这样一传假话,自然会被东阳伯夫人发现不对劲,再想用这样的方法将梁诗诗引出来,却是万万不能了。
这样出(身shēn)好,(性xìng)子单纯易拿捏的儿媳妇,竟然如此轻易就跑了,吕氏心里是如何郁结自不必提。
梁诗诗这里是不可能了,那,就只能是其他人了。
也幸好,她事先就已经寻好了备用的人选,这时候倒也不会抓瞎。
那个小((贱jiàn)jiàn)、人,要不是她,致祥的名声又怎么坏了去,还累得她要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来替致祥娶个媳妇,既然梁诗诗躲了过去,那就让那小((贱jiàn)jiàn)、人将来侍候她一辈子吧。
到了她手里,她总会叫那小((贱jiàn)jiàn)、人尝尝苦果子吃。
因为心中所想,吕氏一张平时雍容的脸显得有些狰狞,让红玉只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再不敢看。
好半晌,吕氏深吸一口气,勉强将心里的郁气压下,准备出去吩咐人做下一步的事。
眼见着吕氏就要走出去了,红玉心里一急,“夫人,事(情qíng)没成,奴婢的事……”
她递了假话给梁诗诗,只要等到梁诗诗和东阳伯夫人一会合就能察觉出这其中的不对,到时候,对梁诗诗极为疼(爱ài)的东阳伯夫人会如何待她?
红玉只是想想,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吕氏闻言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冷哼一声,“本夫人这里从来不养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想着本夫人替你收尾?我没叫你那赌鬼爹将银子吐出来就算好的了!哼!”
说完再不理会红玉拂袖而去。
红玉双腿一软,满脸绝望的跌坐在地。
背主的奴才会有什么下场?
她不敢想。
……
而前面寿宴的宴席上,梁诗诗和顾青未一起等了许久,才见着东阳伯夫人总算回来了。
东阳伯夫人三十七八的模样,穿了一(身shēn)淡紫绣了缠枝梅的对襟褙子,一头乌发梳成略显繁复的牡丹髻,发髻间斜插一支点翠布摇,双颊红润,两眼清明,哪里有半点醉酒不适的样子。
看到母亲的那一刻,梁诗诗的心总算安定下来,然后开始后怕不已。
如果当时没有顾青未拉她那一把……
后怕之下,她小跑几步搀了东阳伯夫人的手臂,再不肯放开。
东阳伯夫人最开始还不以为意,梁诗诗今年虽然及笄了,但仍是个小孩子的(性xìng)子,她只当女儿这是又想在她跟前撒(娇jiāo)了,先笑着与周围几位夫人笑言几句,然后才慢慢领着女儿往旁边走了。
“诗诗,咱们这是在别人府里作客,可不兴在娘跟前撒(娇jiāo)。”她道。
梁诗诗听得却两眼蓦地一红。
“母亲……”她猛然将脸埋在东阳伯夫人(胸xiōng)前,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哽咽。
这可将东阳伯夫人吓了一大跳。
她的女儿平时就活泼可(爱ài),像这样哭得可怜,却是极为少见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