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阳伯夫人的连连追问下,梁诗诗将方才发生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听到红玉竟然假借自己的名义想将梁诗诗引走,明知道梁诗诗后来定然没有上当,东阳伯夫人仍生生惊出了一(身shēn)白毛汗。
这些宴会上都有什么猫腻,掌家多年的她哪里会不知道,有多少前途大好的名门贵女,就是因为外出赴宴时一时疏忽了而葬送了一生。
直到听到梁诗诗被顾青未拦了下来,红玉心虚之下悄悄走了,东阳伯夫人宋氏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握了顾青未的手,宋氏一脸的庆幸,说起话来都不像平常那样有条理,“世子夫人既然与诗诗姐妹相称,那我也就不与你客气,托大称你一声贤侄女了,这次多谢贤侄女提点诗诗,否则……”
想到那后果,宋氏后怕地打了个寒噤,“紧侄女,你的大恩大德……”
顾青未却没让宋氏把话说完。
她轻轻回握了宋氏的手,“伯母都说了不与我客气,怎么倒又说起什么恩德来了,诗诗既然叫我一声姐姐,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算计了去,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上下嘴皮子动了一动,哪里能当得了什么谢了。”
宋氏于是也再不提什么谢,却是将今天之事记在了心底。
有了先前这一出,接下来的时间梁诗诗一直紧紧跟着宋氏,不敢落后一步,就怕又来个什么人将她给诓了去。
宋氏见她这被吓得脸色发白的可怜模样,哪有不心疼的,正好这寿宴也过了大半,她不想再让梁诗诗呆在安国公府,连招呼都没与吕氏这个主人打一声,就领着梁诗诗直接回了府。
并非宋氏不懂礼数,而是红玉诓骗梁诗诗一事,如今想来只怕与吕氏脱不了干系,待她来(日rì)将事(情qíng)查了个明白,定要与吕氏好好算这笔账!
宋氏和梁诗诗先走了,顾青未却不能先走。
无论如何她也是晚辈,吕氏过寿,她既然来了,自然不好早早就走了。
顾青未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坐在另一桌的武明月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因那时正好听到了定国公世子夫人与东阳伯府的二姑娘说话,武明月总觉得这寿宴上会发生些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后来又亲眼见了果然有丫鬟来请梁小姐,最后却被定国公世子夫人拦下了,她便更确认自己的直觉是对的,心里于是更多了几分警惕。
因为心里有事,武明月便难免有些神思不属。
直到被袖子上突然传来的凉意刺激得打了个激零,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低头往手上一看,武明月就看到自己衣袖上多了一片水渍,还隐隐能闻到酒味。
红色的衣裳沾了水,立即晕染出一块深色印记来,看着极为明显。
武明月心里一突。
她侧头一望,只见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丫鬟正立在她(身shēn)旁,手中执着酒壶,她袖子上撒上的酒液,就是从这丫鬟手中的酒壶里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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