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无梦，但是季晓感觉到的恐惧和窒息是真切的，她瘦小的身子在顾瑾的怀里止不住的颤抖着。

「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很慌。」

她的脑子里只想到今天姜曦月出车祸的事情，如果，如果这真的不是意外，那么下一个呢？

会不会也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她也落得跟姜曦月一样的下场，甚至更惨。

以苏幼清对她的憎恨程度，不是没有可能。

「不要胡思乱想，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她的手脚凉的过分，顾瑾心疼的捏着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用这样的方法给她一点温暖。

他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我知道，你会一直在。」

季晓埋在顾瑾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那种恐惧才消散了些。

——

是夜。

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响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

重症病房里，姜曦月又一次因为身上的炸伤被痛醒，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她看见苏幼清站在窗边，那张惨白的脸似笑非笑，恐怖至极。

「苏幼清！」

姜曦月动弹不得，只能咬牙，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她。

「呵呵。」苏幼清收回目光，涂着指甲油的漂亮的手指戳了戳姜曦月缠着纱布的手臂，冷笑着，「没想到吧，让你嘚瑟了几天，最后的赢家还是我，你应该不知道吧，医生说了，你的下半辈子，很可能就此瘫痪了，还有你这张脸啊，啧啧啧......等纱布拆了，真该让你看看呢。」

看着苏幼清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姜曦月恨不得把她的脸撕碎！

在汽车失控的一瞬间，她就想到了苏幼清，想到她恶毒的心肠和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没想到真的是她！

可她动弹不得，只能眼看着她猖狂的笑着。

「是你......是你！」

姜曦月只能口齿不清的吐出几个字，一用力浑身都在灼烧一样的疼，紧跟着就是痛苦的嘶吼声。

苏幼清笑的更开心，俯身拍了拍姜曦月的脸，哎呀了一声。

「对呀，是我，是我让人在你车上做的手脚，但是你能怎么办呢？你有证据吗？有人会为你出头吗？你没有，姜曦月，这就叫恶有恶报，从你勾引齐鸿运开始，从你招惹我苏幼清的时候开始，就注定了你这样的结局。」

「......」

姜曦月气的一双眼睛猩红，整个人都在发抖，可她没有办法表述出自己想说的话，只能不停地呜咽。

「如果你最后没有让赵洋来骗我，没有把齐氏夺走的话，我或许还会大发慈悲的放你一马，可是!」苏幼清的声音尖锐起来，满脸怨毒，「可你偏偏自以为是的用手段夺走我的一切！那是我辛辛苦苦，付出了那么多才得到的一切！你居然把它骗走了？联合那个男人！我本来是想要你这条命的，但是没想到啊，你居然活下来了，不过这样也好。」

苏幼清又笑了起来，是得意，但也带着假惺惺的同情。

「与其让你那么痛快的死，倒不如就让你这样苟活着，顶着你这副半身不遂的恶臭样子，到时候你再看看啊，那个赵洋，还是别的男人，会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姜曦月气的几乎快晕厥过去，舌头已经抵在牙齿中间，但是她硬生生的忍住了咬下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