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社人不少，二十几个人呀，工作五六年的都有，消息如五雷轰顶，主编面色也不太好，这是她的心血，没想到有一天会有这么大的变动。

“如果还愿意留下，大家还能一块工作，如果不愿意，可以申请离职。”

这话模棱两可，留下来的人也要被湘山日报安排，这其实是个很缥缈的未知数。

会议结束，所有人都蔫蔫的，不知道出路在哪里，没有刚才的宁静，工位上都是讨论声，蔡蔡也一脸难过，说什么来什么。

苏兮和几个骨干被主编留下来，说话前，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个决定很突然，可是到目前为止，这是最好的，清风夹缝中生存这么多年，能撑到今天不容易。”

“在坐的都是杂志社的骨干，我希望你们能跟我到湘山去。”

主编的话很直白，到了湘山他们还是会在一块，她不希望人员流失得太快，而且湘山愿意接受清风的所有员工。

“到大平台，你们有机会发展得更好。”

苏兮没说话，内心也在纠结，十字路口很艰难，湘山确实是大平台，可到底适不适合自己，她不得不考虑。

“主编，我再考虑考虑。”

“好，我等你们的答复。”

拿着笔记本从会议室出来，苏兮的步伐都是沉重的，深深叹了一口气。熬到下班，便和蔡蔡一块约了晚餐，蔡蔡比她还更愁眉苦脸。

很舒服的音乐餐厅，灯光明亮，晚上人不少，两人坐在靠窗位置，正好能看到底下广场人声鼎沸。

蔡蔡苦着一张脸，喝了两口饮料，说话有气无力，

“兮姐，怎么办？要不要跟着一块过去？”

“湘山是个大平台，主编自然都希望我们能一块过去。”

“那你呢？”

蔡蔡一问，苏兮犹豫了许久，低头搅动着自己杯里的饮料，她也不知道，心里乱得很，手上的工作停了，专访和杂志都停了，很突然，连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打扰一下，你们的菜上齐了。”

“谢谢。”

沉默的几分钟里，服务员已经上完了菜，苏兮抬头道了谢，看着服务员走远，才调整自己的语气，扬起了笑脸，

“跟着一块去吧，湘山挺好的。”

“兮姐，你去我也去。”

“嗯，别想了，吃饭最重要。”

“嗯嗯，谢谢兮姐。”

话一说开，两人心情都缓和了不少，刚吃了两口，顾淮牧的电话就来了，苏兮今晚没答应和他一块吃饭，估摸着他回去找秦泽了。

“蔡蔡，我接个电话。”

拿着手机出了餐厅，楼梯口站定，快速摁了接听键，声音不自觉的低了几个分贝，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疲惫感。

“顾总。”

“是我，结束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苏兮低头浅笑，心情愉悦，抬头看了表，

“现在才几点呀，七点三分，结束也太早了。”

“这么慢？外边天都黑了。”

“结束了我再跟你说。”

“我过去接你。”

苏兮刚想回答，就听到翻书的声音，眉头皱了皱，轻声反问，

“顾总还在加班？”

“嗯，反正你也有约。”

这话听着像是在控诉，带着一点点的委屈，

“那你吃饭了吗？”

“没有，秦泽回去了，就我一个人。”

还真是委屈巴巴，苏兮扬了扬嘴角，无奈的叹口气，好吧，她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