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自我保护意识变得很强,已经不再轻易表露自己的内心。
陆擎野听得相当冷静,他还能理智给孟初沅分析:
“他们的所有怀疑看似都很合理,但其实没有一条逻辑是通的。”
“一次失常不能代表你妈妈原本的精神状态,她只是很爱你爸爸,无法接受他离开的事实才变那样的。”
“你妈妈她本质善良,不歧视特殊群体,甚至帮衬你爸爸做生意,这点是没有问题的。其次,她还是位老师,受过高等教育的熏陶,她肯定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以及她想要什么。”
“还有他们两人的身份和学历不匹配,其实家里人反对他们在一起也正常,毕竟大多数父母都比较现实,再苦不能苦孩子。”
如果孟父只是家庭背景差些,坚持坚持可能容易被长辈接受,可他有听障阻碍,属于残疾人,正常家庭可能都会介意这点。
根据以上消息,陆擎野可以肯定的是孟初沅母亲那病是精神受刺激导致的,至于遗传和发病概率完全不会发生在孟初沅身上。
“你妈妈不顾世俗眼光,即使和家人断绝关系也要毅然嫁给你爸爸,这说明他们感情一定很深,才会不顾一切地在一起。”
陆擎野伸手替孟初沅擦拭眼角的泪痕,语气温和道:“在我看来,他们这段感情很真挚,很纯粹,所以你不可能是他们口中的野孩子。”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舒服了。”孟初沅将他的手握住,用他温热的掌心贴在自己脸颊上。
她问:“倘若大家都愿意给这对特殊夫妻足够的尊重和祝福,你说他们在世的时候会不会过得特别幸福?”
陆擎野不假思索地回答她:“当然会。”
孟初沅吸了口气,平静地开口:“我们以后可能也会听到各种各样的闲言碎语,万一我父母这点事哪天不小心被大家知道了,可能还会给你的家庭带来困扰。”
“没关系,我们一起面对。”谁家还没点故事了。
何况她的父母又没有做错什么。
梳理完自己的心情,孟初沅觉得特别舒适,最让她没想到的是陆擎野的态度,比她预想中的更加细腻。
她说了那么多,陆擎野每个点都记得很清楚,而且思路也很清晰,忍不住夸他一句:“你比我想象的要稳重。”
“你也比我想的还要坚强。”陆擎野打心里佩服她:“生在那样困苦的环境里,我却没听你埋怨过一句。”
“我求生**还是有的,别的对我都无所谓,只要能解决温饱问题就行。”反正也选择不了出生,与其这么内耗自己,不如继续把生活过好,说不定会有新的转机。
听到孟初沅云淡风轻说无所谓的时候,陆擎野眉心轻拧,轻柔的嗓音带着一丝请求:“答应我,别把我放在你那‘无所谓’的栏目里。”
“哈?”孟初沅听得一头雾水,连忙说:“我没有啊。”
“你有。”陆擎野总觉得她态度不温不火,有种形容不过来的感觉,让人很难琢磨,“我觉得你对我都不怎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