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骨碎裂,脑浆流淌。
“是你?!你没死……”一个女人惊恐的叫声响起。
鲜血喷涌。
女人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抹寒光,蛇形匕首宛如切豆腐般割开了身旁老鸨的喉咙,喷涌而出的鲜血宛如瀑布,淋得她浑身湿透,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
那味道是如此甜美。
这里的动静好似惊动了起来,女人直接打翻了火烛,很快燃起的火焰便随着青纱帐蔓延,她的身影翻墙而出,再度遁入了阴影中,仿佛是一个耐心的猎手,在等待着下一个猎物出现。
一个面容阴狠的男子快步冲上二楼,他从暗格掏出一把手枪,正在填装子弹。
砰!
窗户碎裂的闷响中,阴狠男子飞速拔枪射击,但是一股刺痛袭来,他低头望去,看到了自己被斩断的手掌,他捂住断手惊恐大叫,神色极为恐惧,就仿佛当初那些被他们欺辱凌虐的女人。
噗嗤。
女人欺身而上,匕首划过寒芒,从对方的颈脖刺入,然后一路划下,几乎将对方开膛破肚,污秽的肠子内脏涌出,阴狠男子大半个身体都被剖开了。
此刻她已经是一个被鲜血浸透的血人。
但这浓郁的血腥味并没有让她感到丝毫害怕,她仿佛是获得了新生一般,第一次觉得鲜血如此甘美醇厚。
杀戮还在继续。
当燃起的冲天火焰吞没这栋充满罪恶的建筑时,女人浑身**地从火海中走了出来。
她脱掉了身上的血衣,伸手抠出了腹部的子弹。
她舔食着手臂伤口流出的鲜血,在黑夜中放肆地狂笑着,笑得竭嘶底里,笑得撕心裂肺,最终笑声化作了无声的痛哭。
燃起的冲天火焰朝着小镇内蔓延,远处传来人们惊恐的尖叫声。
女人没有回头,她渐渐消失在黑暗中,融入了幽邃的黑夜。
清晨的光辉洒落。
女人再度来到了墓地,她谦卑地低下头颅,望着眼前好似在墓碑上静坐了一晚上的年轻男人,恭敬道:“会长。”
墓碑上坐着的男人转头看了她一眼,平静道:“事情办完了?”
女人点头。
这个年轻的男人站了起来,看着她,微微一笑:“很好。”
“走吧。”
他朝着墓地的南方走去,女人默默地跟在身后。
“对了。”
年轻男子停下脚步,轻声道:“隐修会的成员都有代号,你也应该换个名字。”
他想了想,笑着拍掌道:“从今天起,你就叫【主母】吧。”
主母?
女人沉默不语,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主母。
两个人朝着荒野渐行渐远。
“会长。”
“我们去哪?”女人神色迟疑,小心翼翼地问道。
年轻男人笑着回答道:“去南方。去一个叫做多恩的地方。”
多恩?
主母听说过那里,据说那里是一个生活富裕平静祥和的地方,那里不像达贡这么混乱动荡,充斥着无尽的罪恶流淌。
“我们去做什么?”主母很好奇。
会长的脸上满是笑容,他轻声道:“我们去叫醒那里的人们。”
“他们睡得太久了。”
主母听不懂会长的话,但是这并不影响她追随会长的脚步,执行他的一切命令。
会长迎着晨曦的阳光,微笑道:“人类沉睡太久了。”
“他们在一个叫做【现实】的梦境中,长眠不醒。”
“我们得叫醒其他人。”
“这是当年我和伙伴们商议后决定的事情,他们让我当敲钟人,虽然现在他们都不在了。”
“但钟声还应该响起!”
“再美好的梦境,终有一天会醒来,不要等到有一天,所有人都在梦境中化作尘埃。”
主母完全无法理解,但是她相信会长所说的一切。
男人伸手,仿佛要抓住一缕阳光。
他微笑道:“一个纪元了。”
“人类已经修生养息了近千年。他们该醒来面对现实了。”
“现在的年轻人太软弱了。”
“没有经历过黑暗纪元的洗礼,他们果然还是有点优柔寡断了。”
“他们甚至都不敢让人们从梦境中醒来,知晓世界的真相。如果让那些死去的老家伙们知道,他们也会伤心的吧。”
主母还是听不懂。
但会长已经没有心情解释了,他轻声道:“我们去为人类敲钟。”
“警钟也好。”
“丧钟也罢。”
“他们都不能再继续沉睡了。已经有一个旧日快要苏醒了!……”
“这里的阳光很温暖。”
“但这里不是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