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三猴子,县城人都知道。这人是一帮烂仔的头子,恶名很大,别人都怕他三分。但他大案不犯,小案不断,姐夫又在地公安处,县公安局也不便把他怎么样。有时他闹得太不像话了,抓进去关几天又只得放了人。
案子总是得不到处理,白秋心里很不平。了一无缘无故挨了打,父亲将派出所的门槛都踏平了,还是没有结果。凭父亲的声望,平日在县里说话也是有分量的。可这回明明是个赢理,到头来竟成到处求人的事了。同学们都很义愤,朱又文同白秋商量,说,干脆我们自己找到三猴子,揍他一顿怎么样?我认得三猴子。白秋听了,一拍桌子,说,揍!
这天晚自习,朱又文开小差到街上闲逛,发现三猴子在南极冰屋喝冷饮。他马上回来告诉白秋,白秋便写了一张纸条:愿参加袭击三猴子行动的男生,晚自习后到校门口集合。这张纸条就在男生中间递来递去。
晚自习一散,白秋让了一自己回去,他带了全班男生一路小跑,直奔南极冰屋。同学们一个个都很激昂,像是要去完成什么英雄壮举。白秋在路上说,我们也以牙还牙,将他全身打伤,也将他的鸟**捏肿了。朱又文是个打架有瘾的人,显得很兴奋。
南极冰屋人声如潮。朱又文轻声指点:就是背朝这边,没穿上衣那个。同桌那个女的叫秀儿,是三猴子的女朋友。那男的叫红眼珠,同三猴子形影不离。
白秋早听人说过,秀儿是县城两朵半花中的一朵。还有一朵是老县长的媳妇,那半朵是县广播站的播音员。这秀儿原是县文工团演员,现在文工团散了,她被安排到百货公司,却不正经上班,只成天同三猴子混在一起。
可能是谁讲了一个下流笑话,三猴子他们大笑起来。秀儿拍了红眼珠一板,歪在三猴子身上,笑得浑身发颤。
白秋让同学们在外等着,自己进去,到三猴子跟前说,外面有人找你。三猴子见是生人,立即不耐烦了。妈的,谁找?并不想起身。白秋说,是两个女的。秀儿马上追问,哪来的女的?三猴子横了秀儿一眼,起身往外走。
白秋一扬手,躲在门两边的同学们一哄而上。秀儿尖叫起来。红眼珠操起啤酒瓶往外冲,嚷道,你们狗日的吃了豹子胆!三猴子一会儿冒出头,一会儿又被压了下去,红眼珠举着酒瓶不好下手。红眼珠迟疑片刻,也早被撂倒了。厮打了一阵,白秋高声叫道,算了算了。大家停了手,朱又文觉得不过瘾,转身又朝三猴子下身狠狠踢了几脚。三猴子和红眼珠像堆烂泥,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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