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们就见机行事!”
赵冬并未多问,淡淡应了一声,心下却不禁充满鄙夷。
听赵甲话中那心虚的样子,提炉人不会放过的人,八成就是他自己!
但失去了太岁山这个依仗,赵冬自然也要为自己的后路着想。
眼下不为赵甲,就算为了自己也要找机会搏一搏,说不定能换来提炉人作为今后的依靠。
而且提炉人内部除了父子相传外,也会从江湖上破例招揽一些高手,届时凭借功劳聊表忠心,从此吃上一份皇粮也说不定呐!
两人身后三五丈外,一袭白色风衣的白珂半蹲在雪堆之后,凭借敏锐感官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不禁摇头一笑,静待这两人与官军之间狗咬狗。
正在这时,太岁山与四周环山之间的山谷内卷起一道狂风。
虽然这风在山中实属常见,但在这诡秘的夜晚中,却刹那间吹动了所有人紧绷的心弦。
怀抱石碑的黑袍妇人感到风起后,便立刻停在孤山脚下,独自在寒风中站定,静静看着对面缓缓推进的五千大军。
齐远帆见那妇人停下,正要抬手号令弓箭手放箭之时,忽然闻到一股异香,并且随着狂风越来越浓郁。
军阵之中,随之响起一阵提鼻细嗅的声音。
“不好!快屏住呼吸!”
齐远帆猛然一声惊呼,但却为时已晚,身旁的士兵已经陆续咳嗽起来,而后便口吐白沫,双手掐着自己的喉咙,好似呼吸不畅般涨红了脸。
哗啦!
随着第一个人倒下,五千大军便仿佛拍岸巨浪一般陆续开始倒下,转眼间便已经有近千人当场毙命,剩下的士兵也是咳嗽不止,无力再战。
“好厉害的毒药!”
齐远帆屏住呼吸,心下暗叹一声,转而逆着风向朝不远处的山峰看去,沉声向剩余士兵喝道:“有人借着风势投毒,先不要管那个黑衣女人,想活命的人随我逆风冲上对面的山腰,诛杀投毒之人!”
“是!”
剩余士兵闻言纷纷咬牙举起兵刃,在求生意念的刺激下,飞快向前方孤山冲去。
而当众人赶到山下时,看到的却不是投毒凶手,而是二百多杆以逸待劳的火绳枪!
“这,这他么能是土匪?”
齐远帆惊呼一声,当即双脚一蹬,从马背上飞身而起,转身退入正在冲锋的阵中。
砰!
山下,乔素举起转轮枪,率先开枪为号,身旁呈三排分列的喽啰便开始了第一轮齐射。
半跪在地上的喽啰们开枪过后,立刻起身后退,动作麻利的装药换弹。
第二列持枪而立的喽啰随即上前半跪于地,举枪射击。
原本第三列的喽啰则顺势成为第二列,持枪站定,准备接替即将退下来的第一列士兵。
随着射速均匀的弹幕一轮又一轮射出,正在冲锋的数千士兵转瞬便已经伤亡过半,更是有不少试图转身逃跑的士兵,却被身后急于逃出毒药范围的同袍踩踏而亡。
乔素拨转枪轮,将几个跑到近前的漏网之鱼一一射杀后,手法娴熟的推开转轮,卸壳换弹,同时看着眼前如同割草一般的战场,不由得深深吸气,平复生理上的不适,同时也不禁由心感慨。
火器对冷兵器的不对称战争,远比短兵相接的白刃战,更加残忍和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