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领导,不是不想向您汇报,我这不是在了解详情吗。我已经打听了,现在也没说孙总公司就不行,只是又多选了几家企业进行遴选,他们企业还是有机会的。您也知道,政府做事历来……”
对方抢过了话头:“少跟老子打官腔,老子工作的时候,你还玩尿泥呢。说吧,让我怎么跟孙总交待?”
彭少根苦着脸:“老领导,现在这事都是老王……王永新和楚天齐搞的鬼,是他们硬要挤兑孙总公司,我也是气愤填膺呀。我前面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工作,结果他们趁着同事住院竟然拔*出刀子,像是他们这样的干部,组织就该……”
对方哼了一声,再次打断:“自己无能还怪别人,我看你真是罐里养王八——越养越抽抽了。我已经差人问过他们俩,人家说是你前面工作做的不细,没有好好审看资料。尤其人家楚天齐指出了好几项硬伤,和相关条例、细则都能对的上。归根结底,就是你害了孙总,如果你懂业务,能够按要求索要资料,孙总他们什么弄不来?还不是你这个笨蛋,才导致留下了把柄?好自为之。”话音刚落,“吧嗒”一声,电话挂断的声音。
“嘭”的一声,把手机扔到床上,彭少根攥紧了拳头,狠狠骂道:“老王八、小年轻,老子跟你们没完。”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王永新和楚天齐造成的。
“叮呤呤”,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彭少根伸出手去,又缩了回来,他生怕是老领导又来了电话。以前侍候老领导的时候,也经常被骂,但那时可能地位低,也可能自己已经习惯了,并没觉得的怎样;可现在再听到那些脏话,他觉得很受不了,却又不得不受着。
“叮呤呤”,手机顽强的响了一遍又一遍。
迟疑的伸出手去,彭少根拿起手机,翻了过来。看到上面的号码,他松了一口气,不是老领导。按下接听键,彭少根立刻吼道:“妈*的,催命呢,一个劲的叫?”
“市长,卜明宇刁难企业的事已经坐实,他都交待了,还有企业也提供了证据,招商局又有好几人被带走了。”对方的声音很尊敬,同时还带着深深的焦虑,“两天前他就交待了,我是刚刚才打探到消息。您说会不会牵连到更多的人?”
“牵连到谁?”彭少根停了一下,又道,“他卜明宇自甘堕落,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就是爹娘老子也不能成天看着他吧?”
“是,是。”对方压低了声音,“市长,来人了,我先挂了。”说到这里,手机里声音戛然而止。
“哎。”想到一桩桩、一件件,彭少根长叹一声,倒在床上,“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偷鸡不成蚀把米呀。”然后又补充了一句,“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