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看吧。”乔金宝把纸张推到了对方手上。
楚天齐接过来,看起了上面内容。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一样,果然是那事。
这张纸与其说是群众来信,不如说是控告书更为贴切。这上面严词声讨了楚天齐的罪行:阻止农业补贴发放,纸上文字与谣言内容一致,只不过这上面写的更有条理性,把楚天齐的动机、目的、手段都写出来了。说是楚天齐在去年夏天到安平县调研的时候,因为发现了贺家窑乡补贴发放中存在的问题,遂对整个农业补贴政策产生了质疑,于是向有关部门反映,并专门提出不给安平农民发放补贴的要求。
除此之外,信上还把农民不敢种植经济作物的原因,与这件事联系起来,声称怀疑楚天齐人品,不相信他会为百姓谋福祉。信上没有签名,理由是怕楚天齐的报复。最后还表示,群众睁双眼看着,敬请乔书记主持正义,惩治暴吏楚天齐。还说在白布上写血书,就是表达这种愤慨与期盼的心情,说那些血都是众多群众每人三滴积起来的。
看完信上整个内容,楚天齐彻底明白了谣言产生的起因,很可能就是为了今日之用,也可能是不得以才施出的招数。虽然上面漏洞百出,不值一驳,但却为种植经济作物难以推行找到了理由:楚天齐不得人心所致。很快信上内容就会传遍全县每个角落,而且有好多人会相信这些内容,会对自己增加了无穷恨意。
知道对方已经看完,乔金宝以一种关心的语气说:“楚县长,别生气,这上面所说根本不值得辩驳,全是主观臆测。你放心,我一定会严查始作俑者,还你清白。”
“书记,肯定不值一驳,我哪有那么大的能量,只要长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没必要追查了。”楚天齐提出不同意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你的胸怀值得称道,但总不能任由传言肆意传播,总得对你有所交待吧?你别管,这事我让人去办?不能让糊涂群众毁了你的声誉。”说到这里,乔金宝目光投到人群中,“胡广成,马上安排人,调查此事。竟然把农业补贴不发,经济作物种植推行困难,这两顶责任扣到楚县长身上,这还得了?”
胡广成直立应答:“是,我马上就办。”
“不用这么做。”楚天齐沉声道。
“这已不是你个人的事,这涉及到县委、县政府尊严,必须严肃追查,严惩不贷。”乔金宝挥了挥手,“胡广成,现在就去吧。”
“是。”又答了一声,胡广成向外走去。
“站住,哪都不许去。”楚天齐厉声喝道。
胡广成果然停下了脚步。
乔金宝脸色阴沉下来:“楚县长,群众凭想象杜撰事实,已经形成了事实造谣,我们必须要予以纠正。否则,你的名声怎么保证?你的名声可是和政府紧紧联系在一起的。”
“书记,这么大张旗鼓一整,弄得人人自危,弄得满城皆知,不是更招人痛骂,更让人忌恨,也更弄的名声臭吗?”楚天齐提出了阻拦理由。
乔金宝“哼”了一声:“楚县长,你这么做就不对了吧?我这一切都是为你好,为政府好。可你却推三阻四的,有什么好怕呢?”
“我怕,我真怕。”楚天齐冷冷的说,“我怕中了坏人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