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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贺家窑乡书记办公室。
在地上来回踱了几圈后,肖月娥再次回到办公桌后,按下固定电话免提,然后又按了重拨键。
一阵轻微电流声后,话机里面传出一个机械女声:“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再重拨一遍,还是刚才的回复。一连拨了五遍,都是那个机械女声。
关掉免提,肖月娥骂了声“混蛋”,靠在椅背上,眉头皱了起来。
今天下午一上班,肖月娥就拨打两部手机号码,两号码主人是同一人——贺国栋。
放眼全乡,甚至全县,肖月娥最在乎的就是贺国栋,乔金宝也不能比,贺国栋和乔金宝不是一回事。当然了,在某些方面,乔金宝所拥有的,也非贺国栋能比。但在肖月娥心目中,贺国栋的位置最重。正因为两人关系特殊,肖月娥一直十分关照贺国栋,更是把全乡最重要的农业工作交给了对方。可是流年不利,却遇上楚天齐那个灾星,硬逼着贺国栋把农业工作交出去。当然她也深知,没有家贼引不上外客,家贼绝对没起好作用,家贼比外鬼还可恨。
贺国栋自从不再分管农业后,工作更加轻闲,加之破罐子破摔,整日萎靡不振,不思进取。肖月娥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也曾多次劝说对方,但开始时还有微弱成效,后来说也白说了。看到贺国栋这种情况,肖月娥既气愤又怜惜,既恨铁不成钢,也心疼其生不逢时。所好的是,有自己在那挡着,乡政府领导也没敢太难为贺国栋。
不好好工作,就由他吧,谁让人家心里不痛快呢?肖月娥为贺国栋的颓废找到了借口。不但不纠正贺国栋的工作态度与状态,还为其打掩护、做庇佑。正好合了贺国栋心意,不用按时上班,就能按月拿工资,也挺省事。平时有什么事,都是互相通电话,有时干脆就是肖月娥代办。
今天本来电话约好,让贺国栋来乡里一趟,是早上刚刚约的,贺国栋也答复的挺好,说中午前就到。可是一直吃完午饭,也没见他的人影,打电话也不通。整个中午,肖月娥都没有休息好,而是躺在床上打那两部电话。下午一上班,更是用固定电话拨个不停,但两部电话都提示无法接通。给贺国栋常去的几个场所打电话,也说今天一天都没见。
从下午两点半算起,到现在打了不下上百次,可就没有一次通的。虽说乡里人们经常找不到贺国栋,也常打不通电话,那是指公务用号。另一部私人号码却是常通的,肖月娥始终能打通,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待机。今天为什么也关机呢?出什么事了吗?会出什么事呀?肖月娥心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起来。
越想越不踏实,越想越心里没底。不行,必须找到贺国栋。想至此,肖月娥拿起电话,在上面拨了几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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