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衙五毒常年与灵物为伴,对危险的感知超出寻常武士不知多少倍,发觉对不立刻做出了反应,蟾酥也跟着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
果然,赵金铎忽然发出一声呼啸,成队的虎威营官军从山道附近凭空冒了出来,手中的长弓劲弩直指灵衙部署。
“杀!”赵金铎一声令下,虎威营顿时万箭齐发,不计其数漆黑箭矢像是出巢黄蜂,向灵衙精锐倾盖而去。
赵金铎却根本不看齐射的结果,催马从虎威营让开的山道里穿行过去:“虎威营听令,全力格杀来敌,一个也不能放走。斥候立刻顺山路寻找高升、谢半鬼两位兄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赵金铎声音落处,胯下坐骑已经穿过军阵,带头向京城疾驰而去。
虎威营及时赶到,不仅解除了赵家兄弟的危局,也给他们带来的换乘的战马,赵家兄弟几乎毫无阻碍的冲向了皇城。临近宫门时,赵金铎高高举起了穆三的令牌:“锦衣卫指挥使令牌在此,我有要事求见皇上。”
皇城上有人回答道:“宫门已经落锁,任何人不得进出,有事明日早朝再说吧!”
“不行,我有要事必须马上面见皇上!”
皇城上的御林军冷喝道:“马上离开,否则,我们就要放箭了。”
“你……”赵金铎一时气结。跟在他们身后始终没有开口的赵所欲凑上前去,低声在赵金铎耳边说了几句。赵金铎眼睛一亮,气运丹田,仰天怒吼道:“曹随心,你个独头蒜,还不赶紧给老子出来。”
这一声怒吼如同晴天霹雳,在深夜中传出数里。不到片刻,皇城里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怒斥:“那个王八羔子在外面编排杂家,想死不成?”
“是我!”赵所欲上前一步,把赵家两兄弟挡在了背后:“说你是独头蒜,还冤枉了你不成。你天生就一个卵子,乳名还叫大全,小时候有个混号叫‘独揽大权’可对?”
“大胆!”权倾内廷的东厂督主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揭破了**,当即恼羞成怒:“杂家不把你剥皮抽筋,就不要曹随心。”
赵所欲淡然道:“这是你第一百五十二次跟我这么说,前一百五十一次,可都没剥成?”
“你是……”曹随心这才感觉不对,借着宫墙上火光一看顿时打了了激灵:“你你你……”
赵所欲的嘴唇微微颤动了两下,像是给对方传音。
“你是赵所欲!那伺候在皇上身边的是谁?”曹随心听完对方传音,像是被蝎子蛰了似的一蹦多高,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尖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喊道:“快,所有人都跟我走,到御书房护驾!”
话没说完,曹随心已经疯了一样向御书房的方向狂奔而去。他和赵所欲相处多年,很多隐秘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外面的赵所欲说的丝毫不差,那里面的赵所欲肯定是个假货。
难怪赵所欲最近会频频出错,难怪会和江陵党越走越近,难怪会尽可能减少说话,难怪会撕破脸皮跟我处处作对……
短短瞬间曹随心已经想通了很多事儿,可他越想就越是害怕,一个假货伺候在皇上身边,那还了得……
曹随心眼看距离御书房越来越近,却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巨响,一道人影撞碎了窗户摔在院里。曹随心赶上去一看,躺在地上的正是假赵所欲。
透过破碎的窗棂他能清清楚楚的看见,端坐在龙书案上后面的皇上朱恒威,虽然不动如山,但是手掌却在微微颤抖,显然刚才被吓得不轻。而他身后那两道模模糊糊的影子,却一闪而逝就像从来没有出现一样。
“秘卫!”曹随心这才反应过来,满头大汗的跪倒在地,不住磕头道:“奴婢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皇上朱恒威面如寒霜的道:“怎么回事?”
“奴婢刚刚见到赵所欲出现在皇城外面,说有人假冒他意欲谋逆,就赶紧跑来护驾,具体的情况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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