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静默之后,定北王挥了挥手。
琉璃默默退出门来,走到廊下忽然记起定北王先前说还有东西要给她,一回头,却见他双手撑在膝上。捂起脸来。
琉璃在不安中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吃过早饭,正要过门看看,春香说王爷过来了。
琉璃连忙迎出去,在廊下与定北王遇上了。
她刻意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只见面上很平静。已不见了昨日的悲伤。
“快去沏王爷最喜爱的六安瓜片。”她吩咐蕊儿。一面与他陪笑道:“王爷屋里坐吧。”她自幼缺父爱,不觉早已把定北王当成了自己的父亲。怕他受不了这冲击,所以有心想安慰安慰。
定北王进了正堂坐下,接过蕊儿倒来的茶,一面把手上拿着的几本簿子递给琉璃,“这些帐册地契,是你婆婆的,眼瞧着要分府了,也该给你们了。”
琉璃这才知道原来昨儿他叫她过书房,就是为了把这些移交给她!
“这个,怎好劳动王爷亲自送来?”她忽然有点过意不去。对昨儿自己的莽撞更加内疚了,“昨儿是儿媳妇鲁莽了,还请王爷勿怪。”
定北王默然不语,半日道:“其实我也早已经想过这个可能,因为灏儿的脾气实在太像我了,可是我还是固执地不愿意相信先帝的解释。如果定要说错,那最大的错还是在我。”
琉璃听了这话,又是高兴又是不安,“王爷是相信了么?”
他哂然道:“当然是信的。也许在珮吟执意要生下灏儿那刻起我就信了,只是我因为不自信而一直自欺。如今太后亲作旁证,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装糊涂?珮吟至死都是清白的,龌龊的是我。”
琉璃深叹了一气。她也相信定北王的话。听梅氏的交代,他对儿时的祈允灏其实还是疼到了骨子里的,只是后来因为梅氏的离间才使得他们相互生了嫌隙,而他一直扣着叶王妃的地产房契不给他,也是舍不得他分府搬不去吧?从这点来看,他就很可能是真的相信祈允灏是自己的孩子。
她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一段跌宕的内情告诉祈允灏呢?如果告诉他,也只是在他坎坷的心路历程里再徒添一段唏嘘罢了,于是她决定还是不告诉。有时候有些事,蒙在鼓里其实比什么都清楚要幸福。
祈允灏回府后琉璃就把地契什么的都给他看了,他默然看了几眼,就将它们交给了琉璃。他不问,琉璃倒也松了口气。
不过不管怎么样,定北王还是消沉了几日,祈允灏也察觉到了异常,吃饭的时候问琉璃。琉璃想了想,说:“兴许是太孤单了。如今突然闲下来,难免有谐闷。”
祈允灏脱口道:“香英不是陪着他吗?”
琉璃噗哧笑道:“香英不过是个通房身份,聊个天都聊不起来,怎么算得上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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