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蓝祎,青兰很少表现出如此的沉默,她了解她的儿子,她也深爱着她的儿子,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们母子会面对现在这样的抉择?是隐忍退让还是坚守这么多年的自己?青兰的内心也在苦苦地挣扎。她是他的母亲,可那个无辜孩子的性命由谁来承担?他是可怜的,可那个还不知道是否在世的孩子呢?她就不可怜吗?难道她的母亲连为她的遭遇去痛恨一个人的权力都要被剥夺了吗?
蓝祎的忍耐在母亲的沉默中一点一点失去了耐心,现在的他已经被自责重婚了头脑,他不想成为一个爱情上的诺夫,更不想成为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要为他的爱情而做些什么!当蓝祎一颗低垂的透露慢慢地抬起,当昏暗的光线遮挡了青兰真实的表情,当撕扯蒙蔽了双眼,看不到这个世上任何人的凄苦的时候,蓝祎说出了他这辈子最大逆不道的一句话,“难道为了一个还不知是否在世的女儿就要断送儿子的幸福吗?”
这句话有如一颗炸雷,它将青兰炸得有些恍惚,她原本就已经颤抖的身体猛烈地震颤了起来,她垂眸看了一眼模糊成一团的儿子,那个从小对她百依百顺的男孩儿,世间一切的话语都难以形容青兰此刻的心情。本以为已经心如止水的内心也在此刻大迫了十多年的禁忌,两行滚烫的热泪夺眶而出,灼烧着青兰的面庞,悄然滴落在了脚前的地上,形成了一朵不被人看见的泪花!
蓝祎只看到了母亲的震颤,可他无法看到她的泪,因为被离职冲昏头脑的他瞬间又恢复了理智,他知道自己鲁莽了,他知道自己冒失了,可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或许,也不认为自己说错了。
他只是说出了他一直憋闷在心里的话而已,虽然很重,虽然不尽人情,可那是他最最真实的想法。他理解母亲的痛,可母亲的痛真的和封遥和萧伯父有什么关联吗?母亲这样一意孤行地怨天尤人是不是也过分了呢?
陋室的屋内没有灯光,青兰的泪在脸上肆意地流淌。蓝祎就那样倔强地跪在她的面前,他直言,只要她不答应,他就一直跪在这里不起来。
无声的哭泣变成了低声的啜泣,在听到那第一声的啜泣的时候蓝祎觉得是自己的耳朵产生了幻听,可很快,他知道,这不是他的耳朵出现了什么问题,是母亲真真切切地在哭!这么多年,母亲的眼泪是蓝祎心里最为沉重的泪花,也曾经,因为母亲的泪他痛恨父亲的心狠手辣,可如今,叫母亲流泪的人却是他?可他,又能怎么做呢?
青兰手中的佛珠已经不能自主地旋转,这么多年,她清心寡欲;这么多年她吃斋念佛,为的就是弥补对那个丢失女儿的愧疚。可今天,第一次,有一个人站出来质疑她的初衷,挑衅她的母爱的时候,她竟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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