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冷哼一声,便要转身离去。
那黑衣人在听他话之后,先是一愣,随即出声阻止她的动作,说道:“慢着!”
沈云溪转头,目中阴寒一片,她薄唇轻启:“怎么?难道你还想跟我再打一场不成?”可是,她不愿意。这里是皇宫,她不会蠢到为了跟他一较高下而引來御林军,到时只怕不会是左肩这点小伤了。
黑衣人沒有说话,只皱了眉头,然后试探性的说道:“是云溪?”
沈云溪一听,顿时愕然,谁?竟会猜到是她。但,随即反应过來,看着那黑衣人,说道:“是逸寒?”会称呼她云溪的人,屈指可数。男人中,似乎唯有沈沐天和萧逸寒如此称呼她。
听此,那黑衣人顿喜,他一面摘下黑色蒙面巾,一面大步走到沈云溪身前,说道:“是我。”
沈云溪亦摘下轻纱,隐藏在枫树下的阴影里,向萧逸寒疑问的说道:“你怎么这副打扮?莫非也是因为苏婕妤而來?”
“沒错。”萧逸寒点点头,将原因娓娓道來:“今天一大早便听见你因皇太后的事情被关进了天牢,我本想进宫找皇上,但皇上避而不见,说这件事他自有论断,不必我操心。可我怎么会不担心?
回府后,我仔细推敲,你救治皇太后在先,又怎么会对她有谋杀之心,而且,这次是在送给皇太后的汤药里验出了毒,汤药是经你之手,在御药房煎熬,不是皇宫里的人动手脚便是瑞王府的人,而你进皇宫不过数次,除了苏婕妤你并沒有与人结怨。
所以,我就打算今夜到这钟安宫來探一探这件事到底与苏婕妤有无关联。却沒想到,竟会在此碰见你,如此看來我的推断就更对了。”
沈云溪目光顿亮,说道:“沒想到你将事情推敲得如此清楚。”
不过,萧逸寒有这样的想法也并非沒有道理的,毕竟她与苏婕妤之间的恩怨只有他一人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
凤临烨他们会将怀疑的主要目光投在她的身上也是可以解释的。他们到底对有些事情不了解,而且皇太后偏生是喝了她所配的药方中的毒,在怀疑谁是谋害之人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她。
萧逸寒微微一笑,然后在看见她唇角残留的鲜血时,他眼中的笑意顿时敛去,被那抹深深的歉意所代替,他说:“对不起,沒想到伤了你。”
沈云溪摇摇头,说道:“不用说对不起,你又不是故意的。”说着,她转头看向身旁那高高的宫墙,她又说道:“走吧,我们先进去。”
萧逸寒凝着她受了伤的左肩,有些担忧的问道:“你行吗?”
“不要怀疑我。”沈云溪笑了笑说道,然后转身,终身一跃,翻墙进入了钟安宫。
见此,萧逸寒微一怔,而后又笑着无奈的摇摇头,她这性子……但,他也沒有拖沓,他重新系上黑巾,然后紧跟在她身后翻墙而入。
进了钟安宫内,沈云溪微微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然后转头对萧逸寒指了指那灯火通明的房间。
萧逸寒明了的点点头,与沈云溪小心翼翼的向那间房而去。
只是,两人有些奇怪,这宫外侍卫不少,但这寝宫内却并无一人侍卫看守,反显得他们这小心的模样觉得有些多此一举。
但,这两人不过只是想想,却沒有多想其他。
待走到那房间前,沈云溪又与萧逸寒相视一眼,然后两人身子同时猛地一个跃起,沉稳的落在房顶上。
两人一左一右蹲下,然后萧逸寒轻缓的掀开一条细缝,敛起呼吸,向房内窥探。
然而,当他从那狭窄的缝隙里窥探到那寝宫内的情形时,萧逸寒顿时明白了刚來时这院里为什么沒有侍卫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