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怜蓉脚下的步子顿停,但却沒有转身,只微侧过头余光看向身后,然后什么话也不说的抬步离去。
沈云溪见此,好不高兴的笑了。
这一场,真是漂亮。
通道上,魏迁目光在苏怜蓉离去的背影和沈云溪灿笑不止的面上來回扫荡,粗浓的眉皱了皱,然后什么话也沒说,转身继续去忙自己的事了。
而沈云溪心情舒畅的躺回到床上,继续她的午睡。
那嘴角边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
苏怜蓉从天牢回到钟安宫沒多会儿,苏柏安就进來了,见她面上蒙着轻纱,眼中却是满满的怒意。
然后,他扬手摒退了殿中所有的宫女,只留他父女二人。
苏怜蓉抬头看着苏柏安,眼中已是满眶的泪花,怒意尽消,她唤着苏柏安道:“爹……”
见她这容易,苏柏安呵斥的话到了嘴边却不忍再说出,只伸手指着苏怜蓉,满含无奈的说道:“你呀……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呢?早听爹的话,今天不是什么事都沒有吗?”
“我那时也是被她气极了,所以才会冲动下了那样的决定。”苏怜蓉哽咽着说道。
苏柏安哀叹一口气后,目光落在苏怜蓉的肚子上,说道:“幸好,你肚子沒事,否则当真是追悔莫及了。”
然后,话锋一转,又说道:“刚才你去见过瑞王妃了,她是怎么说的?”
一听苏柏安提到沈云溪,苏怜蓉立即收起眼泪,咬着牙,说道:“她说让我去皇上面前说出事情的真相。”
苏柏安眉头一皱,似是以为听错了话,但随即一想,猜测着问道:“难道她的意思是让人替你的罪?!”
“嗯。”苏怜蓉点点头,说道:“还说,必须在天黑之前。如果沒有的话,想必她就会自己去皇上面前了。爹,你说她这是不是逼我吗?”
“现在她沒有到皇上面前去告发你就已是给你机会,还说她逼你。”苏柏安低声喝道。
听此,苏怜蓉便不高兴了,拧着眉头,说道:“爹,你怎么尽帮她说话?到底她是你女儿还是我是你女儿呀?”
苏柏安一怔,脑中突的又闪过此前在偏厅时想的画面,那位故人和孩子。
顷刻,苏柏安便收回了飘远的思绪,转目对苏怜蓉说道:“你若不是我女儿更好,今天我就不会操这份心了。”这话自是说得有些生气,想着苏怜蓉所做的这一切,想着沈云溪有可能是那人的孩子。
但,又见苏怜蓉委屈的看着他,苏柏安又说道:“好了。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还是说说你现在准备怎么做吧?”
许是站得有些久了,腿有些受不住,苏怜蓉转身在座椅上坐下后,方才抬头对苏柏安说道:“我现在脑子里一片浑噩,根本想不出什么办法來!在去天牢之前,我还心存侥辛的以为她沈云溪不过是想唬唬我,但却沒想到她竟然什么都知道,当时我就吓得沒了招。”
听了苏怜蓉后面的话,苏柏安心下狐疑的说道:“瑞王妃在天牢里,怎么会对你的事情了如指掌?难道这宫里有她的人?”
苏怜蓉一听不禁一怔,这一点她倒是沒有想到,她只以为昨晚沈云溪來了钟安宫,可她却在慌乱之中忘记了那昨晚对她下狠手的人分明就是一个男人。
而且,那黑衣人显然是跟沈云溪一伙的,若如苏柏安话所说,黑衣人是宫里的人,那他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