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秋海棠花,犹如火红的烈焰,肆意绽放着,夜风拂过,摇曳着它妖娆的身姿。
凤轻尘穿自己戴整齐后,转身看向花丛中瘫软成泥的沈云溪,如墨的眸子沉沉的看着沉睡中的她,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然后,他撮起唇,对树林的那边打了声口哨。须臾,一匹彪悍的黑马就向他们的方向急奔而來,马蹄声在这静谧的夜显得甚为响亮。
凤轻尘弯身抱起沈云溪,翻身上了黑马。
马背上,他一手牢牢的圈着沈云溪软弱无力的身躯,一手抓着马缰,然后乌黑的登云靴踢打着马腹,一声‘驾,,’,黑马便向前奔去。
身后,湖面上依旧热气氤氲,波光粼粼,片片树叶随风飘荡,在湖面上击起层层涟漪。
而远方的天边显出的鱼肚白,正悄无声息的感染着这微凉的夜。
许是顾念着沈云溪,马儿沉稳的踏着步子向前,慢得出奇,而且,她亦不是常人一般横跨而坐,而是侧身而坐。
天,亮了。
两人方才到了陀阳镇,凤轻尘沒有选择直接回瑞王府,是顾及着沈云溪的身子,因这陀阳镇离这里最近,是以,他决定先來这里雇辆马车,再择道回府。
凤轻尘将马匹停在了陀阳镇上的福星楼前,他下了马稳稳的把沈云溪从马背上抱下,然后转身走进福星楼,站守在酒楼门前的店小二看见他,立即扬起手中的白色帕子,笑着脸迎了上去,“这位爷,是住店还是吃饭呀?”
店小二说话间,另外一名小厮则上前牵着马匹去了福星楼的后院喂食去了。
凤轻尘看也沒看店小二一眼,就径自大步的向里走,语气淡淡的说道:“天字号房。”他言语间仍有那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
店小二听了一愣,立即小跑步追了上去,站在凤轻尘身前,看着他为难的说道:“这位爷,天字号房已经有客人住了,要不您住其他房间?”
凤轻尘皱眉,盯着店小二说道:“将他赶走!”
看着身前霸气阴冷的男人,店小二忍不住瑟缩了下脖子,陪着笑说道:“爷,这您可就说笑了,住店也总有个前來后到吧?”
只是,这话在凤轻尘阴戾的目光下,声音越说越小。
在门前,第一眼看见凤轻尘时,他就知他定是不凡之人,他不敢招惹,可是现在住在天字号房的那位爷也是他不敢惹的呀。
要说他们这福星楼在这陀阳镇上可是最好的酒楼了,所以,总会遇见些身份显贵的人住进这里,可要说像今天这二位如此霸气侧漏的人,他在这福星楼这么多年了也沒能遇上过一人。
这本來吧,两位贵人能住在他这店里是他们这店的荣幸,可眼前这情况,他真是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了。
而早在凤轻尘停在福星楼门前时,二楼就已经有人盯着他了。
正坐在窗边低头茗茶的男人,突抬起头來就看见凤轻尘揽着沈云溪下马來,他俊眸一眯,猛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阴鸷的目光紧紧的所在凤轻尘两人的身上。
同桌的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楼下的凤轻尘,眼中亦是冒着寒光,拳头紧握,蠢蠢欲动。
凤轻尘,竟然也來到了陀阳镇,这也许是上天在冥冥之中给他们的一次机会!而他们必定是不会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