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棋一下子被打蒙了,等回过神来,一脸愤愤地看着云七月,“三小姐凭什么打我?”
用的是‘我’,而非‘奴婢’。
云七月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也没有跟知棋浪费口舌,继续吩咐,“打!”
“啪——啪——啪——”
接连三声,十分干脆,也十分有节奏感,让知棋的脸肿得也十分的对称。
“停!”云七月满意喊停。
青烟沉默地退到一旁。
云七月看着又惊又怒又怕地看着自己的知棋,勾唇,“现在,可还想知道本小姐凭什么打你了?”
她是主,她是奴,还是刁奴,她打她,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知棋明白这个道理,却依旧怒目瞪着云七月,“打狗还得看主人,三小姐就不怕我们家小姐怪罪么?”
闻言,云七月却饶有兴致地看着知棋,“那你叫你家小姐来怪罪好了,我还真有点期待呢。”
按照今日云雅柔被打了也还装的性子来判断,云雅柔怕是要将她的温婉善良的人设装到底,要是没猜错,自己便是恢复正常了后,云雅柔应该还会继续姊妹情深。
所以,云雅柔断然不会因为一个丫鬟而找上自己。
当然,要云雅柔真会为自己的丫鬟出头,她估计还会高看她几分还说不定。
云七月的话,让知棋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身为贴身丫鬟,自家小姐是怎样的想法,知棋最是清楚。
所以,今日这事,她也只能打落牙和血吞。
思及此,知棋怒瞪了一眼云七月,然后抬步就准备离开。
“慢着——”云七月留人。
“你还想做什么?”知棋愤怒。
在云家,她伺候二小姐以来,除了二小姐,还没有人能让她受这种窝囊气。
面对知棋的愤怒,云七月只是不疾不徐地将视线移到知棋手里的包袱上,“你手上拿的什么?”
知棋闻言,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包袱藏了藏,“三小姐,二小姐毕竟在这住了这么久,想着三小姐你恢复了,便将这明月楼给让出来给三小姐你,只是二小姐今日回去的过于匆忙,这还有许多东西没能拿走,便叫奴婢来收拾了一下。”
知棋忍着心中的不悦,小心翼翼地回禀。
然而这话中的意思,却叫云七月笑了。
“让出来?”云七月好笑,住了三年,还真当这里是她云雅柔的不成?
还有,回去的过于匆忙?
这是在责怪她将人给赶出去不应当呢?
知棋看着云七月的眼神,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不敢回话。
云七月却不想多废话,直接对着青烟道,“你去瞧瞧她包袱里装着什么?可别把咱们将军府的东西给顺走了。”
今日开始,看谁还能从她的将军府里拿走一砖一瓦的。
知棋一听,心中既怒又慌,连连后退几步,护着手里的东西,“三小姐,你不能……”
知棋话还没说完,手里的包袱就被青烟给抢了过去。
看着青烟那利索的动作,云七月不动声色地挑挑眉。
然后,就看着青烟利索地将包袱放在一旁小桌上打开,将里头有几样精贵的玉器首饰什么的给露了出来,上头赫然放着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看着那些东西,知棋有些慌,上前就要去抢,却是被青烟给拦住。
知棋怒:“你给我滚开!”
青烟恍若未闻,不动也不说话。
这时候云七月已经将那夜明珠拿在手里,似笑非笑地看向知棋,“若是没记错,这些都是我的吧?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你家小姐的了。”
知棋脸色难看,无话反驳。
那些东西确实是云七月的,可她家小姐用了三年,都用习惯了,晚上没有夜明珠都睡不着觉。
这次被迫搬回侯府,才叫她趁着云七月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这些东西给拿过去的。
“将她给扔去隔壁,顺便告诉隔壁那些人,不是他们的东西,劝他们不要觊觎,否则只会惹祸上身。”
说着,又道,“哦,顺便告诉他们,虽说两府打通了,可不是自己的地盘还是劝他们少踏足,否则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了。”
这句话,明显是威胁的意思。
将军府和侯府,因为坐落在一起。
之前一家表面也和谐,老侯爷也在家,所以就将两给打通了,相连的地方是一花园。
当然,她也能让人将两府隔开,不过不是现在。
现在要是封了,隔壁的要是想蹦跶,岂不是碍手碍脚的?
为了让他们更好地蹦跶,她觉得维持现状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
青烟闻言,面不改色地将不甘不愿的知棋给提了出去。
看着长得清秀娇小的青烟轻巧地提起了比她还高几分的知棋的背影,云七月心情很好。
这个青烟当真是太合她胃口了,就是不知是个什么来头。
一个有点功夫的丫鬟,她可不会傻傻地当成是普通的丫鬟。
青烟带着知棋走后,云七月吩咐人给她准备了洗澡水,然后舒舒服服地开始泡澡。
泡着泡着,许是穿越过来到现在发生太多身子太疲乏,云七月竟然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直到处于睡梦中的云七月感觉到自己被一双很危险的眸子盯上,这才猛地惊醒。
水已经凉了,天色也完全黑了,但是外面月色正好,屋内还是能够视物,而最重要的是,那种危险的让她浑身汗毛竖起的感觉还在。
云七月手朝着浴桶外一勾,往身上利落地一裹,遮住了重点部位后,才从桶里走出来。
“阁下看了这许久,是不是该出来了?”云七月对着黑暗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