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夫人口中的大夫人,就是霍江的妻子,霍轻舟的母亲!
霍轻舟眼中闪过一丝不置信,冯老夫人暗指罗嬷嬷竟然是被母亲打死的?
怎么可能,母亲的性子虽然要强,可是对下人很好,再说,那时府里正准备给祖父做法事,母亲又怎会杖责祖父身边的人?
看到霍轻舟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冯老夫人叹了口气,道:“我上了年纪,记性不好了,或许是记错了,炎哥儿你刚回来,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把话说到此处也就行了,没有必要再多说,越是这样,霍轻舟便越是心痒。
待到霍轻舟兄妹走后,霍沅好奇地问道:“娘,真是大嫂让人打死了那个罗嬷嬷吗?”
在她的记忆中,这位大嫂体弱多病,早早地就搬到陪嫁的庄子里,不再过问府里的事了。
冯老夫人冷哼一声:“难道你也不信?我说了是她,就不会有错,别说你不信,当时连我也不相信,她不是大家闺秀吗?居然还能在老太爷周年的时候,打死老太爷身边服侍的人。既然霍炎要问,那就实话告诉他,让他知道他那个亲娘也不是什么贤妻良母。父子双状元,哼!”
霍沅讶异,她也没有想到,大嫂居然还做过这种事。
这可是犯了七出之条的。
和冯老夫人不同,霍沅此时想到的是霍思谨。
若是让京城里的人知道,霍思谨有母如此,即使她有一门双状元的父兄,也难嫁个好人家。
当然寒门出身的进士倒是想嫁就能嫁,可是嫁过去又如何?用自己的嫁妆贴补婆家的穷亲戚吗?
想到这里,霍沅笑了,如果霍思谨说个这样的亲事,倒是也不错。
霍轻舟从冯老夫人的院子里走出来,他脸色阴沉,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霍思谨偷眼看向他,想了想,便道:“兄长,你别听祖母的,母亲又怎会做出那等事?”
“怎么?你知道?”霍轻舟终于开口了。
霍思谨道:“兄长都不知道的事儿,我又怎会知道,那时我还没有出生呢。”
那时霍思谨还没有出生!
霍轻舟猛然停下了脚步,霍思谨还没有出生,而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刚刚跟随父母从任上回来,据他所知,祖父是得急病过世的,因为当时正值水患,丧信卡在路上送不过来,父亲得知消息时,已是三个月后的事了。
待到父亲带着母亲和他赶回京城奔丧时,祖父已经去世五个月,半年后,便是祖父的周年祭,那时父亲正在丁忧。
那个时候,罗嬷嬷会有什么事情,要冲撞到母亲呢?
虽然他不相信母亲会打死罗嬷嬷,但是他也不认为冯老夫人会说谎。
冯老夫人膝下无子,直到今天她还能在后宅安安乐乐做她的老夫人,全是依赖着父亲给她的荣光。因此,她不会随意编造污陷母亲,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