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镜求之不得,却不想表现得太没见过世面,就说:“好吧。您晚上七点半就到那里行吗?我今晚还得加班。”
方明远说:“行行。唉,您也是太忙了。”
朱怀镜笑笑,说:“吃这口饭,没办法呀。”
事情说好了,两人一时找不到别的话题,只是相对着干笑。朱怀镜拿眼睛睨一下里面,就起身告辞。方明远点头会意。皮市长在里屋办公,两人不便多说什么。方明远起身送朱怀镜到门口,忽然记起奇人袁小奇的事,就说:“怀镜,你介绍的那个奇人,我向皮市长也汇报了,他说最近看有没有空,安排个时间见见他。”
朱怀镜就激将方明远,说:“这都在于您安排。您安排好了,通知我,我马上带他来。”
方明远摆手笑笑,轻声说:“哪里哪里,我怎么可以安排领导?”
两人这就握手而别。朱怀镜下楼,去了韩长兴办公室。韩长兴说声贵客,忙起身倒茶。朱怀镜说:“别客气,坐坐就走,不喝茶了。打搅您办公不好哩。”韩长兴客套着,照样倒了茶。
朱怀镜端着茶抿了一小口,啧啧道:“好茶好茶,您行政处就是不同,茶也高级多了。”
韩长兴只是谦虚,玩笑说:“哪里哪里,不同您办公室一样的茶?我们行政处可不敢搞特殊化啊!”
两人客气一会儿,就说起了老乡间的体己话,语调自然而然低了下来。韩长兴说:“皮市长很看得起您,您常在他身前左右,可要为兄弟多说说话呀!”
朱怀镜把身子往韩长兴这边一靠,轻声说:“相互关照吧。这里乌县老乡,就我们俩,我们不相互关照行吗?”
韩长兴叹了声气,很是无奈的样子,说:“明眼人心里都清楚,现在都是老乡帮老乡,同学帮同学,战友帮战友。各个单位,各个层次,都有不同的圈子。你进入不了人家的圈子,你就是有登天的本事也枉然了。不是我充资格老,我来办公厅的时间比您长,看得太多了。你有意见也好,有看法也好,都不可能让现实改变。有看法你还不能提,只能装傻子,装哑子。没有人同你摊在桌面上来讲道理。眼看着许多无德无能的人上去了,你还只能说领导慧眼识才。”
朱怀镜不想把这话题说得太深入了,就说:“我俩心知肚明就行了。正是您说的,不要多说。我相信您我都不是等闲之辈,要紧的是沉住气,伺机而动。”
韩长兴敬佩道:“朱处长高见。您到底是在下面当过领导的,这方面比我会处理些。”
两人说了一会儿,朱怀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说:“韩处长,我还有个事情要请您帮忙哩。”
韩长兴豪爽道:“什么帮忙不帮忙的,只要做得到的,您的事就是我的事!”
朱怀镜说:“这事在您也不是个大事,在我就没有一点办法了。我有个表弟,是个泥工,手艺不错。他想到荆都来找个事做。我同这方面没联系,哪里去给他找事做?我想机关常年都有人搞维修,可不可以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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