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踢飞在墙上。
地上溅起一片鲜红的血迹。
少年孱弱的身子狠狠抽搐了几下,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仅此,再也没有人敢求饶了。
活着,最起码有希望。
他们都低垂下了眸子,浑身发抖,像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绵羊。
忽地,洛天注意到了那个与众不同的少年,因为全场只有他,敢紧紧的盯着自己,双阴鸷的双眼定格在了那个少年身上,脸上勾起一丝玩味而又阴狠的笑意,“从他开始吧。”
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最喜欢玩了。
少年没有反抗,也没有畏缩,身子绷得直直的,他紧紧地抿着唇!
仍由冷硬的钢针刺进自己的血肉。
冰凉的液体随着脉络,蔓延身体的每一处。
他的意识开始渐渐的涣散,但眼底仍旧一片凛然的狠意,那些光芒仿佛随时可以化为实质,将这些人凌迟一般。
他发誓!只要他楚绣不死,就一定要将这群异国的疯子刨膛挖心!挫骨扬灰!
为他族人报仇雪恨!
洛天看着这个少年,眼底浮现出一层赏识之色。
很少有人能在这么霸道的病毒面前,坚持这么久。
就算是成年人,也无法抗拒!
这个少年,倒是个硬骨头。
只要日后稍加磨炼,就会成为大器。
只是可惜了,投错了胎。
华夏大陆呢,可不是个好地方。
洛天捻了捻手中的蓝色药丸,目光怜悯的扫视了眼屋内的众人,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
相信谁也想不到,时隔30年,他——
洛天!
回来了。
暮色西沉,残阳如血,染红了京城的一半的天空。
楚锦站在落地窗前,看了很久,腰挺的很直,神色淡淡,一双清澈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直至,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她红唇轻启,头也未回的道。
这个家,除了张嫂再也没旁人。
“小姐,”张嫂迈着谨慎的步子向前走了几步,恭谨的道,“先生回来了,他让我过来叫您下楼吃饭。”
张嫂抬眸看着眼前那个如竹似兰般的背影,很快又收回了视线,虽然眼前这女孩子不过十几岁的样子,但她身上却有着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气势。
这种经历过风水雷电洗礼过的气势。
让人不由自主的畏惧。
总之,不像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
先生?
楚锦微微皱眉,这个家被称为先生的,除了他,也再没旁人。
他来了。
“我知道了,马上下去。”楚锦应了一声。
张嫂转身离开,轻轻的带上门。
十分钟后。
楚锦换好衣物,下楼。
安静的客厅里没有人,水晶灯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空气中隐隐传来一股勾人的香味。
还能听见滋滋炸响炒菜声。
嗯,有人在厨房炒菜。
楚锦穿过餐厅,来到厨房。
便见了一道修长似玉般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着。
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
无论何时何地,身边的场景如何,纵使是处在充满油烟味的厨房里,也能做到指点江山般的大气磅礴感。
很显然,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踏马定乾坤。
用这十四个字来形容他,在合适不过。
推开那道玻璃门,楚锦抬眸看他,“张嫂呢?”
若不是亲眼所见,楚锦绝不会相信,那般高高在上莫家家主会亲自动手下厨。
而且,闻着这香味,似乎还有两把刷子。
往锅里加了点水,然后将盖子盖上,莫之玄这才转身看她,“我让张嫂先回去了,厨房油烟味大,你先出去,别弄脏了衣服。”
楚锦穿了一件无袖的白色连衣裙,长发被挽成了个丸子头,露出白皙冗长的颈脖,还有那弧度优美的锁骨,偶有几缕调皮的发丝从光洁的额头上滑落下来,与那白皙似雪般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衬得唇愈发的红,肤愈发的白,无暇干净,宛如月华般皎洁。
一双清澈无底的惑人桃花眸,更是吸人眼球。
能——
勾魂摄魄。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楚锦走到他身边,拿起锅铲,“今天你过节,炒菜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吧,你去客厅坐会。”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炒出来的菜能不能吃。
身为莫家家主,平时公务繁忙,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现在居然在她家厨房指点江山,想想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
“过节?”莫先生诧异的扬眉,“过什么节?”
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冷厉,但是细细听来,便能发现隐藏在其间宠溺缱绻。
楚锦伸手捏起一片泡在水里的青菜,嘴角噙着笑,“每年六月的第三个星期日,你说是什么节日?莫爸爸——”尾音拖得长长的,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