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巴里乔慕颜目睹了这一切,恨得牙根痒痒!她真是要被楚锦气死了!连她都没有做过宋时钦的车,竟然被楚锦捷足先登了。
早知道这样的话,自己应该让座的!那么现在坐在宋时钦边上的人就是自己了!
不多时,车子开始徐徐走动,穿过喧嚣的闹市,来到安静的郊外,然后便是崎岖的山路,巅的车厢内的人摇摇晃晃的,因为没有手机,众人只好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睡觉。
一路之上,宋时钦和楚锦都没有开口说话。
“左手边的储物格里有我的手机,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拿出来玩。”宋时钦突然开口,他虽然是在对着楚锦说话,双眸却紧紧的盯着前方的路况。
楚锦楞了一下,才反映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侧过头道,“谢谢不用了。”
语落,便缓缓阖上双眸,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宋时钦也不在多言,双手扶着方向盘,很认真的开车。
也不知过了多久。
楚锦仿若进入梦乡。
睡梦间,似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身上,很沉,很重,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
很真实、很清晰的感觉。
楚锦甚至能感受到对方那沉缓有力的心跳声。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
还有萦绕在鼻尖的药香,轻轻的,淡淡的,并不刺鼻,反而能解乏,让人有些贪恋这种味道。
这是一味非常熟悉的药材的香味。
是什么药呢?
楚锦微微蹙眉,脑海中似乎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可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像是被胶合住了一般,怎么也睁不开,眼前一片黑暗。
接着,两片温热的柔软,覆上了她嘴唇,探出舌尖,却并没有深入,只是细细的描绘着她唇形,一寸一寸。
寸寸相思。
寸寸痴缠。
寸寸柔情。
寸寸缱绻。
那抹药香更加清晰了,顺着他唇舌,渡入她嘴里,鼻尖萦绕的都是这熟悉的药香。
是梦吗?
若是梦的话,萦绕在耳边的那声叹息却为何如此熟悉?
若是梦的话,这抹药香为何会这么熟悉?
若不是梦的话,他是谁?
粗粝手掌移到她的锁骨处,细细的摩挲着,微痒,不染任何**气息,只是深深的眷恋。
贴在她唇瓣上嘴唇并未移去。
锁骨上那粗粝触感依旧还在。
楚锦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空空如也——
车子还在路上行驶着。
身侧,宋时钦正在面无表情的开着车。
车速很快,窗边的风景都成了一道残影。
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射进来,有些刺眼,楚锦下意识抬手遮在额前,微微皱眉。
阳光下的那只手,白得近乎透明。
雪白的额角上渗出薄汗。
心还有些慌。
见此,宋时钦立即抬手扳下,楚锦头顶上的遮阳板。
“怎么了?”宋时钦转眸问道,“不舒服?要不要停车休息一下?”
这是宋时钦一路以来位数不多的第二句话。
楚锦这才回过神来,礼貌的笑道,“没事儿,我很好,不用停车。”
“真的没事?”注意到她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白,宋时钦有些不放心的问了句。
楚锦语调淡淡,“真的没事。”
封闭的车厢里,除了她和正在开着宋时钦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她,刚刚那些只是个梦而已。
真的是梦吗?可为何嘴唇上触感依旧那么清晰?
可不是梦的话,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
肯定是个梦。
因为这车里根本没有第三个人。
楚锦蹙着眉,伸手抚过自己红唇,思绪万千,突然她想到了莫先生,自己的这番经历是不是挺对不起莫先生的?
好端端的,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宋时钦腾出一只手,从储物格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她,“喝点水吧,如果有哪里不舒服的话,直接跟我说,不必拘谨。”
楚锦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接过水,道谢。
她拧开盖子浅尝了一口,有些意外的挑眉。
原以为只是普通的矿泉水,没想到,这水里竟然含着一抹淡淡香味,有点像桃花,淡淡的,浅浅的,入口的感觉很绵柔,也很清爽。
带着丝丝的香甜。
很惊艳的味道。
明明外表只是其貌不扬的白水,可内里却深藏锦绣。
楚锦忍不住又多喝了两口。
这时,宋时钦又开口了,“再睡会吧,估计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
“好的。”楚锦轻声应着,不在多言。
这一次,她又睡着了,只是没有在做那个奇怪的梦了。
到达目的地之后,已经是日上中天,下午的12点多了。
大家在一片山脚下集合。
周围皆是茂密丛林,高大的树,有山有水,各种的鸟叫声,虫鸣声,就是缺乏人烟。
“全体都有,集合。”
就算开了将近6个小时的车,宋时钦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不显丝毫疲惫,身影仍然伟岸,一身笔挺的军装尽显男儿本色,英雄气概。
“稍息,立正。”
虽然学生们没有穿军装,但是做起这样的动作来,还是非常的帅气,壮观。
宋时钦看向众人,沉声开口,“接下来,我要给你们讲一下这次的荒野训练内容,此次训练,为期十天,任何人不得退缩,逃避,风雨无阻,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