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xc`p``p`*xc`p`在一干差不多出身的diao丝里头,刘远的际遇算是很不错的了,虽然前半生都在奔波劳碌的底层生活里打滚,几次险死还生,但一朝山穷水尽,柳暗花明,却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吏,一跃成为反贼头目,还拥有一块偌大的地盘,虽说他头顶上还有几个更大的头目,可正因为如此,刘远反倒不怎么引人注目,也暂时没有招来更多的敌人。
有时候,人生的际遇很奇妙,十之八、九都少不了运气的成分,但谁也不能否认这其中还有个人的实力。
假使刘远的性格比较简单粗暴,又假如说他当时贪恋更大的胜利果实,主动跟着吴广他们去打荥阳,成功与否或还两说,颍川郡是绝对要与他错身而过的。
归根结底,刘远之所以现在能够坐在这里,就是对他前段时间一切努力的回报。
但是刘远再厉害,他也不是万能的。
譬如现在,这位新上任的郡守看着眼前案上这一堆小山似的书简,干瞪着双眼,愁得头发都要根根竖起了。
以前打仗还好说,他也是从过军的,一切都有经验,打仗要的是胆大心细,文化水平高低不是不重要,但丰富的实战经验也足以抵消战略知识的缺乏。
但是治理地方就不一样了,他连字都认不大全,对着这一堆文绉绉的书简,脑袋都大了一圈,完全不知从何下手。
刘远的出身决定了他先天具有很大的局限性,他熟谙人情世故,还能拿来教育刘桢,是因为他比刘桢在这个时代多吃了几十年的饭,在生活里多积累了几十年的智慧,这些不必有人教,全靠自己的悟性。
现在又一座巨大的障碍挡在了面前,小时候不好好学习的恶果浮现出来了,更何况他并非世家出身,又没有经过正规官员的系统培训,身边除了安正就是许众芳,安正的文化程度是不错,起码比他强多了,但他以前就是县里一个管仓库的小吏,对这些地方事务同样两眼抓瞎,没比他好多少。
于是刘远现在就面临诸事不会,又无人可用的窘迫局面。
要不还是去把二弟找过来一起参详罢?
刘远揉揉脑袋,把这些讨厌的书简往前一推,正想起身,就瞧见门外多了一个身影。
“阿桢?”
“阿父可在忙?”刘桢站在门口,没有贸贸然进去。
“没有,你进来罢。”以刘远对闺女的了解,他知道刘桢绝对不会是没事跑到这里来捣乱的。“有事?”
刘桢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走过来,在老爹身后跪坐下来,然后轻轻地帮他按揉肩膀:“阿父看起来忧心忡忡,可是有琐事烦心?”
她的力道当然不可能大到哪里去,按在身上跟挠痒痒似的,不过闺女这个贴心孝顺的举动顿时让刘远烦躁的心情犹如一盆雪水浇灌而下,平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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