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道:“陶氏那边,难道就如此轻易放过了吗,她让皇后背了黑锅,自己却还逍遥自在,只怕如今陛下还将她当成无辜的好人呢!”
刘桢道:“你让人继续盯着那个叫阿庭的宫婢,也许可以从她身上发现一些线索,此人极为关键,如果对方担心阿庭将他们牵出来,说不定还会杀人灭口。”
桂香道:“公主的意思是,尽量阻止对方杀阿庭吗?”
刘桢摇摇头:“不,这样会打草惊蛇,但我要知道,从现在开始,谁负责给阿庭送饭,谁又和她接触过。”
桂香点点头:“婢子明白了。”
刘桢想了想:“还有,盯住韩傅姆。”
在这个宫中,能被称为傅姆的只有一个。桂香心中一惊:“难道公主怀疑她……?”
刘桢:“万事总要谨慎一些才好,我之前便是因为不谨慎,才会差点中计,若是没能及时洗清嫌疑,现在就要落得跟皇后一样的下场了。”
刘桢又与她们说了几句,便起身离去,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可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待屋内剩下桂香和阿津两人,阿津有感而发,就有些同情地道:“如此说来,皇后本是无辜的,现在却被那等奸人连累至此,实在可怜!”
桂香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你只道她可怜,可若陛下相信了她的话,让公主去和亲,你道现在谁更可怜?陷害皇后的人固然可恶,难道皇后本身就真的无辜了吗!”
阿津想想也是,便吐吐舌头:“我想岔了。”
桂香语重心长:“你莫看公主风光,她在这宫里头,能够依仗的也就陛下一人。如今公主虽然摆脱嫌疑,可日久天长,陛下心里头未必就没有起疑,那设计陷害公主与太子的人高明就高明在这里。公主既要扶持太子,又要与宫中这些人周旋,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尽量不给公主添麻烦了,你这种话可不能被公主听到,不然她定是要伤心的。”
阿津羞愧道:“你教训得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以后再不说这些话了。”
李称制造冤案,诬告公主,罪证确凿,自他被刘远下令捉拿起来的那一天起,熊康等人的弹劾奏疏便源源不断地送向刘远那里,其中又以熊康的措辞最狠,这家伙不愧是专业耍嘴皮子的,一封奏疏就将李称的罪状洋洋洒洒列了出来,包括欺君罔上,扰乱朝纲,蛊惑天子,借诬告他人来成就自己的美名等等,又说此人身为廷尉,掌国家法治,不仅不思忠君报国,反倒在陛下眼皮子底下都想着瞒天过海,私底下还不知道制造了多少冤假错案,有多少人被坑在他手里,这种人不仅死不足惜,而且最好还好还要千刀万剐,以谢天下才行。
在这封奏疏里,熊康一字不提刘桢和刘楠,字字句句都往刘远身上引,他深知为人君者最忌被人欺瞒,因此写出来的奏表,也是最具有攻击力和杀伤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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