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胡钦就要发怒。急忙抬起手掌制止他道:“我就是打个比方。胡兄听了别生气,也别说不可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姐姐出门遇见狗,又十分倒霉地被狗咬了一口,这是很有可能的!”
面向茶楼四面笑道:“想当初。我们郑家进京,走在大街上也没招谁惹谁,老的被人暗害惊马;张家进京,就去美味斋买个糕点,小的也被人踩手欺负,你说这不是倒霉嘛!所以他姐姐被狗咬也不无可能。”
“嫁给狗?”花生和玉米哈哈大笑。
山芋捶桌不止;南瓜慢条斯理地剥松子喂苞谷吃;苞谷一边张嘴吃,一边仰脸看着黄豆哥哥说话。
胡钦白脸涨红,霍然站起身,对黄豆大喝道:“郑旻!你莫要欺人太甚!”
他总算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一直这么淡定了。
王突也阴沉着脸,暗自想主意。
国子监其他学生都暗自想道,怪不得郑旻之前这样,还以为他转了性子呢!
黄豆失笑道:“欺人太甚?我怎么就欺人太甚了?你嫌这个比方不好听,那咱换一个更贴切的:你姐姐常骑马吧?坐在马背上,算不算跟马儿亲密接触?算不算失去名节?要是依照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姐也不用再嫁人了,直接陪马儿过一辈子算了?以此类推,碰着猫的嫁给猫,挨着狗的嫁给狗,那……那成何体统!”
玉米满脸惊恐地叫道:“我早上还抱了黑狗一下呢!那我不是要娶这只狗?它可是公的呢!”
花生叱道:“蠢材!它就是母的你也不能娶!咱张家从来就没有这样的事。人家咋想,那是人家的事!”
这时候,茶楼看热闹的人再也忍不住了,一齐轰然大笑起来。
黄豆等笑声渐低,才对王突和胡钦等人道:“遇事不知权变,只认死理,那不是猪脑子?‘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当日,我妹妹是为了保护被人欺负的小妹,才与胡家二少爷相斗,其刚烈英勇不输男儿,令人赞佩,怎能说她失了名节?”
南瓜一边剥松子,一边嗤笑道:“二位满腹才华,见解倒是独特的很。倘若有那心怀歹意之人欺负你等姐妹,那是不是不用反抗,直接委身于他完事?哼,我张家女子才不会这样懦弱无能,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王突尚能镇定思考,胡钦终被气得变色,冷笑道:“张家二姑娘咬人下巴,也未必值得夸赞,贤兄弟又何必沾沾自喜!”
黄豆也冷笑道:“我妹妹咬人下巴值不值得夸赞且不去论它,若是此刻有宵小之辈或是外敌杀来,你家姐和我妹妹同时遇见,可以推想:那被玷辱清白失去名节的肯定是你家姐,绝不会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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