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三叔膝下有三子四女,唯有她一人对医学抱有极大兴致。犹记得,在少时便跟着她父亲将府邸中的猫狗鸡鸭给大卸八块,弄得一身血腥无比。”曹舸摇头说道:“想不到几年未见,她竟然仍未有任何改变。你说说,哪个妇人家会经常摆弄一副副死人骸骨?”
“嗯,话不能这么说。我齐国于外科创伤方面的医学造诣,独步天下,就是有令叔和令妹这样的人孜孜不懈的研究和实验,方能取得。半年前,我于印度拉其普特受创甚重,几欲伤及内腹脏器,这要搁着四五十年前,怕是会直接丢了小命。然而,经我齐国数名妙手医生救治,才有我现在的康复如初。其实,这要是论社会价值程度的高低,我觉得咱们两个人都不及令叔一人。……恩,说不定,连令妹都不如。毕竟,咱们身为军人,是要去杀人的,而他们却是在救千千万万的人。”
“……”曹舸听罢,不由深深地看了李延良一眼,“延良,你该不会是想打我妹子的主意吧?”
“咳咳……”李延良愕然地看着对方,苦笑连连,“曹兄,你鲁王府的台面如此之高,我何敢高攀?”
嘴里说着,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那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女子身影。
这个时候,她该嫁入我齐国皇室了吧!——
“人体,就像一部最为精密的工业仪器,在我们思想的指令下,一刻不停地运转着,直到生命的终结。”曹承悫手中拿着一根教鞭,指着墙上一副人体结构图向在座的几名建业医学界的同行介绍道:“大脑,就是我们的指挥系统,心脏就像个抽水泵,肌肉、软骨、纤维、血管就像杠杆、弹簧、滑轮和输送管道。当这台机器正常运转的时候,我们就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身体处于健康之中。”
要知道,在截肢时,最为危险的症状便是肢体的严重损伤或者出现坏疸。而齐国医生经过多年的“实践”练习,在处理过程中已经学会在保存最多的软组织时应切除更多的骨头,使得皮肤能够覆盖骨头,以便其在经过一段时间后可形成一个能附着其上的可用的伤肢的残端。对于手术时如何止血,齐国人同样经过无数的解剖和试验后,学会了使用血管结扎术来处理,而不是使用传统的沸油、烙铁烧灼伤口以止血的方法。
所以,大量的解剖练习对于培养一名经营丰富的外科医生将是必不可少的条件之一。也只有通过大量的学习和练习,才能让人充分了解到人体的构造,像欧洲大陆那样招募“托尼老师”充当外科医生--更操蛋的是,他们还都是兼职,那简直就是草菅人命。他们只会简单地剁手剁脚,至于最后能不能医治好,全部交给上帝来决定。
“按照曹兄所言,内脏器官移植就如同机器一般更换零部件,那么在理论上应该是可行的。”建业医学院负责人、高级教授彭宗宇站起身来,走到那幅人体构造图前,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可问题是,将一个新的零部件塞入机器中,该如何让其与原有的部件细密无缝地连接,并且还要发挥出原有的功效呢?通过显微镜的观察,我们都能看到人体内的血管细如发丝,哦,不对,是应该比发丝还要纤细。我们如何将这些血管连接在一起,就如同为机器铺设一条供气管道那般,为新的器官部件源源不断地恢复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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