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直嘚瑟的严颜,一下子焉了,其余诸将却是高兴,放声大笑。
这笑声惊动伏泉,回望诸将,闻名缘由后,不禁摇头道:“尔等休要张狂,希伯麾下之骑兵不可攻城,莫非尔等可乎?”
众人闻得伏泉声音,立即收敛,同时心中一颤,皆是不解伏泉之意,毕竟,不让他们攻城,那还有谁可以攻呢?
他们本想问询,不过见到伏泉不想多言,终是没敢出言,留下一肚子疑惑。
当然,伏泉之所以没说,却是因为这话不便细说,到了时候,众人都会懂的。想想看,此番大汉各州郡精锐,云集冀州,虽是立功无数,斩获颇多,甚至攻克广宗县城,擒杀张梁,戮尸张角,但这些功劳,却没有一件大功与冀州人关系很大,这很明显会让军中作为本地人的冀州军有所怨言。
而冀州盛产大戟士,此乃步卒精锐,光武赖之成事,虽其出名之处,乃是军阵强兵,但论及攻城,这些扔了长戟,拿上短刀盾牌的步卒,也不可小觑。
直到后来,有几个二十左右的年轻军侯上前与他见礼,伏泉这才感觉有了点意思,因为这几个青年军侯名字分别为颜良、文丑、张郃、高览、朱灵。
与其他主人面见自己不同,伏泉一改先前自持身份的架子,对这五个青年军侯,言语之中,颇多关心,倒是令得五人受宠若惊。不过,终是因几人的军侯身份,在这全是将军校尉的长矛里有些不够,只能和他们闲聊几句,留个眼缘而已。
这一番举动,引得在场诸人诧异,不过大多数人,却是没放在心上,唯有少许人想到伏泉过往,面有所思。
其中,就有一直在伏泉身旁的皇甫嵩,他看到伏泉表现,笑问道:“在场皆为大汉良将,流川却冷落大将,而独喜小将,真怪哉也!”
对此,伏泉却是笑着反驳道:“谁可知今日之小将,不为日后之大将乎?中郎可敢与某打赌,此战之后,此五将必扬名也!”
“这……”皇甫嵩被伏泉这话说得,不知何言,他本来只是打趣而已,现在却被伏泉这么一搞,也不知该不该打赌。毕竟,想到伏泉可是有名的眼光毒,今天他这般诉说,是不是看出这五人身上的潜质出来?
“二位中郎,勿再谈笑,今日当议破城之策,兵将如何,自有可大战定夺!”这边郭典见皇甫嵩哑然神色,连忙出言,打断并转移了话题,倒是让皇甫嵩从尴尬中恢复出来。
“是极!是极!”皇甫嵩笑道:“今日诸将齐聚,便商讨破城之策,不世之功,当在眼前,望诸君共勉!”
“诺!”
诸将齐声说道,伏泉跟着应喝着,但心思却不在这上面。因为他发现,原本帮助皇甫嵩缓解尴尬的郭典,自从说话以后,眼神却是一直在站在大帐最后的颜良那五人身上乱转,心中暗道这郭典未免也有些妖了吧,不会真被自己一句话说的,看中那五人吧?
来不及多想,皇甫嵩便命人取来舆图,和郭典商讨了解如今下曲阳县城的形势后,便开始布置战术起来。
下曲阳县城,和广宗县城一样,被汉军围困日久,也是即将粮尽,据闻城内已经开始计划供应饭食,唯有守城作战的黄巾蛾贼才能吃个半饱,其余家眷所分配粮食,却是极少。
很显然,被郭典打怕的张宝,因为有着广宗县城张梁死战而败的前车之鉴,是即使城内无粮,也不打算出城死战了。其妄图靠着合理分配粮食,好好拖延城内黄巾蛾贼断粮的日子,想这样拖延到冬日之后,待汉军因为天气寒冷,无法作战而退兵后,再想其他办法。
不过,很显然,皇甫嵩不会让张梁的计划轻易得逞的。而且,虽然张梁的计划是好,但实施起来,明显有难度。
事实上,不用细想,皇甫嵩、伏泉等知兵之人,都猜得出来,那些分到食物的黄巾蛾贼兵士,肯定会将自己所得食物拿回家让亲人食用,他们则食用少许,或者直接饿着肚子守城,如此,他们的战斗力可想而知,而这一点,正是此番汉军取胜的最大优势。
敌无粮,兵无战力,己方渴望建立不世之功,如此这般,任凭张宝有着太平道的宗教鼓惑,也弥补不了兵士吃不炮所带来的战力差距。
至于作战安排,也不出伏泉所料,皇甫嵩令郭典率其本部冀州诸郡兵,并将从广宗县城带来的其余冀州兵,义兵交给郭典,令其猛攻下曲阳县城西面,自率本部天下诸郡兵马围攻东、南两面,妥妥的要让功于冀州人。
此举,自然让得在场将士哗然,众将皆有怨言,然而皆被皇甫嵩一句“郭钜鹿以弱兵大破张宝,何人可如此”而回绝。诸将见此,碍于皇甫嵩主将身份,又不敢反驳其言,只能认命。
浏览阅读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