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卢植、董卓二人早就因为攻城不利而下狱,现在卢植因为皇甫嵩在平定太平道后的奏疏里上书求情,具言其攻城之法,皆为卢植所赐,为其免罪。至于董卓,现在估计还要在牢狱里多待会儿,伏泉虽然不知道董卓如何出狱掌兵的,但很显然二人想和伏泉抢主将之位,明显很难。
而朱儁、公孙瓒、孙坚等将,或因资历不足,或因此次平定太平道黄巾蛾贼时,有失利之败,朝廷恐怕也不会轻易授权,终究这凉州的叛乱可不是太平道能比的。
太平道充其量破坏力大,波及范围广,但只要大汉寻得时机,都可以最终将这些宗教弱兵剿灭。可是凉州叛乱不同,汉羌百年战争,至今分为三次,哪一次不是时间长,汉军损失大,耗空了国库也不能根治,这种乱事,稍有败绩的人估计都不会在朝廷的考虑范围内。
如此看来,只要让皇甫嵩当不了主将,现下整个大汉,也只有伏泉自己能够去凉州平乱了。毕竟,首先他本身就有在凉州与羌人交战的经历,并且伏泉征讨鲜卑时,面对数倍于己的骑兵,败绩甚少,最终还大胜,这样子对比,满朝文武还真没人能比的过他,除非那人无乱背景后台都极大,并且得到皇帝的许可,这才有资格和他一争。
张让眼见刘宏不舍,壮着胆子上前开口道:“陛下……”
“滚!”
“陛下,平寇中郎将泉有奏疏上呈。”
“嗯?檀奴儿?”刘宏听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哼道:“尔将奏疏呈上。”
伏泉往日很少上奏,刘宏很是疑惑,而且他毕竟是刘宏心中的爱将,而此番平定太平道黄巾蛾贼立功甚多,因此即使张让再让刘宏讨厌,还是架不住他手中的那封奏疏。
“诺!”张让听后,连忙笑着送上,心里面也是松了一口气,事实上今天正是看到这封奏疏,张让才有胆子见刘宏。
因为张让知道只有这样刘宏才会让他上来说话,而他只有说话的机会,才能想到办法为自己辩解。这几日里,想过种种办法,张让终于想到了办法为自己解脱,可以不仅让他重获刘宏的信任,也可以让那个王允狗贼出事的毒计。
接过奏疏,刘宏快速浏览一番,脸色偶有变化,但令人看不出其心中深意。赵忠、郭胜等中常侍见此,以为这里面有对何进不利之事,连忙暗中与张让使眼色,希望能知道伏泉这奏疏到底有什么东西,不过很显然,张让自己都没看明白。
因为那份奏疏,也就两个内容,里面伏泉除了言语中诸多恭维冀州牧皇甫嵩,羡慕他的功劳之大,天下无人可及,而他自己也想立功,并且主动请缨去平凉州叛乱,希望赶超皇甫嵩,也成为大汉功臣而已,根本看不出什么,所以张让也无法告诉赵忠等人奏疏里有什么。当然至少来说,这奏疏和何进无关,因此张让才敢将其带进宫来,否则,就算这奏疏能让张让重获皇帝信任,他也不会带进宫的。
将信看完,刘宏将那奏疏随意扔于一旁道:“雒阳城中近日可有皇甫义真消息?”
“有,百姓皆言,皇甫义真乃大汉第一功臣,匡扶社稷之功,无人可及!”
“未想竟有此事,妙哉!妙哉!”刘宏像是自嘲一样,口中随意说着,但明显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令得左右中常侍皆面面相觑。
不过,张让可不管这样,他久在禁中,察言观色、洞悉人心之能练就得炉火纯青,见到刘宏说这话,就知道他心思已经不放在记恨自己身上,趁机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痛哭流涕道:“陛下,老奴冤枉!”
“冤枉?”刘宏回过神来,诧异道“王豫州为何诬陷汝?”
“陛下,王允与吾有私怨。”
“哦?有何私怨,一一道来。”
“老奴有一门生,名为王球,曾任太原郡守。郡里有路佛者,少有名声……陛下,王允此报复老奴也!”张让哭着把他门生王球和王允之间的恩怨说了出来,而后故意将这件事情,说成王允为了打击报复他这个王球的后台,从而引得刘宏谅解。
“果有其事?”刘宏一脸狐疑,要说张让背叛他,他是怎么也不信的。张让一个阉人,自己视其如父,掌握朝中权柄数十年,朝中敢与其作对者,除了自己安排的伏氏、宋氏等几人,再也无人,就是大将军何进乃至三公九卿,谁见了他不是客客气气的?而太平道黄巾蛾贼能给他这些吗?
“老奴岂敢隐瞒陛下?”张让指天发誓道:“如有谎言,天打雷轰!”
“如此说来,朕错怪让父了!”
张让大哭道:“只要陛下不弃老奴,老奴所受冤屈再多又如何?”
刘宏取来手巾递给他,笑道:“莫哭!莫哭!当朝中常侍,一把年纪苦于宫中,倘若朝臣知晓,尔脸面何存?”
“陛下,老奴心中实在太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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