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日磾看来,以伏泉以往的战绩,即使此番平定凉州叛乱困难,但至少也不会无功而返。而无论是皇帝刘宏还是朝臣都明白,只要伏泉不让凉州叛军继续扩大,造成前三次汉羌大战的影响,甚至缩小叛军影响规模的话,即使不能彻底平定,但对于朝廷来说,也是大功一件,到时必然好会继续受赏。
而受赏的话,伏泉的阳都侯食邑还是要继续加的,这样看来,刘宏为了保险肯定又会继续提升伏完的食邑,这才有马日磾提前向伏完道喜的事情发生。
冲开了一丝家人离别的哀愁,伏泉带着一万余人,一路慢行,前往长安。
因为军中兵卒的情绪不一,伏泉没有贸然令兵卒死命奔赴凉州,赶在开春前平乱,他知道,想要速战速决,那无疑是找死的行为。想想看,三次汉羌大战,都没有速战速决的事情发生,凭着自己,就可以速战速决吗?更何况对面的凉州叛军里,可有那个智谋不低的韩遂,这也是个被低估的老怪物。
中宗孝宣皇帝五凤四年时,平通侯杨恽被腰斩后,有官员上奏认为张敞是杨恽的同党,而且关系密切,不宜再担任京兆尹。汉宣帝当时爱惜张敞这一人才,将奏书扣了下来。
尽管奏书留中不发,但大臣们参奏张敞的事情还是在京城传开了,京兆所在地就是这样一个环境,有许多事情还没有形成定议就传的满城风雨,这种对张敞很不利。
此时,张敞布置一个主管捕贼的手下去办一个案子。这个贼捕椽姓絮名舜,姓很稀有,名和上古的圣贤挂者钩。絮舜也得知张敞已经遭到弹奏,并认定其一定会被革职查办,便将肩上的挑子一撂,回家歇着去了。有朋友劝絮舜说,张京兆平日里待你不薄,你这样做不是落井下石吗?
絮舜听不进去他先是说,我以前为张敞干了不少事,够尽心的了。有些像员工跳槽时的口气。然后很有把握的预言到,现在他张敞自身难保,顶多也再当五天京兆,哪里还顾得上管我的事。
张敞闻讯后,随即派人,将絮舜抓了回来,罪名乃是擅离职守。
这时已经接近年底,冬天即将过去,春天就要来临。按照惯例,每当一年覆始新春到来之际,身为一国之主的皇帝都要办一件善事,派使者到民间和首都周围的各个监狱中去查访冤情,大赦一批犯人。此案如果不能在新年到来之前结案,絮舜必赦无疑。
有关人员根据张敞的指示加班加点突击办案,要在新的一年到来之前将絮舜搞定。七查八问终于抓住把柄将絮舜定为死罪,决定执行弃市。
临行刑前,张敞让人传话给絮舜,你不是说五日京兆干不了什么事吗,冬天已到尽头,你还能再活下去吗?
几天之后,皇帝派出的使者下到基层查问冤情。絮舜的家人用车拉着尸体,将张敞的那番话写在竹简上挂在车前,喊冤告状。汉宣帝认为,张敞此举也就是量刑不当,可以从轻处置。张敞被免去一切职务回归到初始化阶段,成为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张敞在家闲着,新任的京兆尹的工作却很不得力,打架群殴、盗窃抢劫一类案件频发,长安城中又乱了。汉宣帝重新想到了张敞。
来自皇宫的人到达张敞的家门口时,他的妻子和儿女以为大祸即将临头,相抱痛哭。张敞大笑,他说,我只是一个贫民百姓,如果要治罪的话,来上两个县衙的小卒子就可以绑起来押走,不至于劳驾皇上身边的人。你们赶快收拾东西,我将受到重用。
还好,后来宣帝问明原委,认为这算不了什么大事,想叫张敞设法逃脱。于是先宣布了以前关于他同杨恽有株连,不宜再居其位的奏状,将他削职为民。受到这样的处分,张敞也明白了宣帝的用意,便缴还印绶,知道后来继续复出为官
“五日京兆”一词,就这样,慢慢的流传了下来,一般都是指为官不会长久。
当然,关于张敞,还有一件广为流传的故事,那就是他亲手给自己的妻子描眉。这本来是自家的私事,不只怎么搞的传了出去,长安城中许多人都津津乐道的评价说:张京兆描的眉妩媚的很,当时称为眉妩,可见张敞也是个闺房情趣中人。
负责监察工作的官员认为描眉一事,有悖于朝廷大员的道德行为准则,就参了一本。汉宣帝亲自过问此事,张敞回答说,我听说在私房之内夫妻之间的事情远不止描个眉毛。
在这方面,汉宣帝的体验比张敞要深的多,也就一笑了之,而张敞的画眉之事,也被后人经常以“画眉之乐”来表达夫妻之间的天伦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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