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安岭自古以来就是游猎民族的天然王国,作为森林民族生态系统保存至今的主要是大兴安岭北部地区。历史上,这一森林地带生息繁衍的游猎民族,除鲜卑以外还有室韦,蒙兀室韦,林中百姓,兀良哈,索伦诸部以至现今仍居住在这里的鄂温克和鄂伦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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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天就擦黑了。
列车越往深山里开,铁路两侧的楼房渐少,砖瓦房,东北特有的板夹泥房逐渐多了起来;列车越往深山里开,车窗上的霜花越是清晰,飞龙走凤,似乎在讲述沉淀在大兴安岭千百年的传说。过了晚上六点,车窗几乎被厚厚的霜花所覆盖,想要看清楚外面必须不停朝一个地方哈气。
大兴安岭的山重峦叠嶂,山不高却笼罩着让人倍感神秘和畏惧的气氛,尤其当夜色降临,向群山望上一眼,会产生无数巨大的幻象向自己飞奔而来的臆想。
列车停下,贾佳趁机到车门转了一圈,车门刚打开,滚滚的冷空气雾团似的包围了她,她猛地打了机灵,抱着肩膀跑了回去。
“冷吧?”蓝大海竟然幸灾乐祸。
贾佳朝车窗一个指甲大的地方使劲哈气,怅然地看着走在站台上穿的像棉球一样,搂抱在一起的男女,她后悔早该找个男朋友,不然也不会让蓝大海死缠烂打这么久。
终于到站了,贾佳跳下列车,看到光秃秃的站台上仅有四五个上下列车的人,几盏黄油油的路灯只照亮了百米左右的地方。
车站外面一片漆黑,隐约可以看见重峦叠嶂的山脉和棉絮般厚厚的白雪。
贾佳用鞋跟在雪地上蹬了几下,发现覆盖地面的积雪竟有四指厚,她终于对白雪皑皑这个词有全新的认识。
“天呐,这是什么地方?”贾佳用戴着毛线手套的手捂住了,可是毛线手套在这里过分单薄,肆无忌惮的冷风如同锋利的铁钩子,轻易刺透了它。
“害怕了吧?是不是以为我把骗到这里劫财又劫色?”蓝大海肩扛手提,里面大部分都是贾佳的东西。
贾佳没出声,她确实害怕了。
“放心吧,我来过这里两次,民风虽然彪悍但很淳朴,绝对不会有什么抢劫之类的事情发生。”蓝大海把行李丢在站台上,从一个旅行包里掏出了手电筒。
贾佳双手抱肩抖抖索索,低着头,像是跳着脚吃米的稚鸡。
蓝大海说:“大兴安岭就是这样,一年有半年是冬天,无霜期才三个月,阳历五月初雪才融化,现在十一月就滴水成冰了。听说以前这个小镇挺红火的,有上万人口,后来颁布了禁山令,不准砍伐木材了,靠山没得吃,人差不多走了一半。”
“为什么颁布禁山令?”贾佳看见车站下面只有一条小路,路面的雪还没被踩平,来往的人确实太少了。
“你想啊,一年中有半年是冬天,树木长的得有多慢,碗口粗的树可能有五十岁,大规模采伐严重破坏了生态系统。我上次来遇到一个老伐木工,提起以前的过度开采,他说罪过啊,连孙子的饭抢着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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