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羯国的频频施压也令慕容皝心烦不已。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中国大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这对于急切于抢夺羯国遗产的慕容皝而言,更是满心期待,哪怕没有羯国的施压,他也希望能够早一些将手探入其中,尽早做出布置。
这份焦急最直接的表现,自然就是对慕容儁的催促。慕容儁诸多拖延,本来已经令他颇感不满,待又听到慕容儁打闹慕容霸军营,心中自然气恼更甚。
因是一等到慕容儁行入进来,慕容皝便是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之前营中骚乱是怎么回事?交付你的事情做好没有?羯国连番催令,你难道不知?好大的威风,谁给你胆量在营中作此内讧恶事……”
慕容儁此际心情正是复杂至极,又被父亲劈头盖脸一顿斥骂,心中怨念更甚,但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深跪在地一脸委屈:“儿子怎会不知轻重缓急,又岂敢罔顾我国大计而妄作意气之争。但实在困扰诸多、苦衷诸多……”
他满脸惨淡将营中缺粮并士卒招募种种不利道出,要用卖惨来博取一些宽宥。
慕容皝发泄一番之后,心情也略有平缓,但语调还是生硬:“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你擅乱军法、无顾禁令的理由!”
慕容儁只能连连叩首应是,并发誓绝不再犯。
“资粮事务,你也无需烦忧,之后便从中军营储支用。至于缺额卒力,我自为你补全,之后几日,你也不必再劳心于此,专在营中操练士伍,最迟六月之前,一定要率部动身前往徐无,待命前往信都。”
讲到这里,慕容皝又说道:“中国大战,盛况空前,变数自然也多。为求周全,你先率两千部伍入境,之后再观形势,发书归国,我再陆续增遣援众。”
慕容儁听到这里,登时便有几分忍耐不住,为其父出尔反尔恼怒不已、以至于脸色都隐隐有些难看起来。
他刚待抬头争辩,却见他父亲视线越发凌厉,心中自是一怯,张了张嘴涩声道:“如是也是稳妥……”
慕容皝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他做出这个决定,倒也不是刻意打压慕容儁,的确是担心不明目下中国形势的情况下,贸然派遣五千兵众实在有些多。羯主石虎若真有心不利于慕容儁,前期投入两千人还是五千人,其实区别不大。
留下三千兵力的活动空间,关键时刻还可用作继续向羯国争取惠利的筹码。
但慕容皝是就事论事的思计,慕容儁却不会这么想了。他还没有离开国境,便发生这样的变数,一旦离境之后,谁又能保证会不会有更多变数发生?
特别刚才自阳鹜口中得知更多之后,他心里对于父亲的诸多保证已经多存猜疑,再也不敢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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