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听到皇太后厉斥,一时间脸上也都是冷汗津津,一个个头颅低垂,默然无声。至于实在避不过的几名台辅,自褚翜以降俱都忙不迭离席免冠下拜道“臣等惶恐,臣等死罪……”
“大恶频生,自有该死罪众!”
皇太后也实在是波诡云谲的局势变化折磨得耐心全无,将长久以来所积攒下来的闷气发泄出来“恶事骤发,罪于失察,暂且不论。可是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数个时辰,眼见天色将晚,尚无丝毫讯息传回,谁能道我沈司空究竟是生是死?”
褚翜等人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难堪,一时间也不禁埋怨负责搜查的周谟,无论有无所得,最起码也该捏造一两条线索报回啊,这不是明摆着要给人借题发挥的机会吗?
“再派宿卫,若是不能救回司空,不要再让护军见我!”
皇太后又厉声说道,她对台臣的不满,主要还是集中在护军这个位置上。虽然她也不见得多么信任国丈卫崇,但这是她指定的人选,结果没有什么明确理由就被台辅们给赶走换上了周谟,这是打乱了他对朝局的安排。
褚翜闻言后眉头便微微一皱,急忙说道“眼下六军营宿俱都出动,若再增遣,恐怕会影响到都下乃至台苑防务……”
皇太后听到这话,心内也是不免一突,台苑的安危是她心底最敏感的一根弦,始终绷紧着,虽然苏祖作乱已经过去经年,但那混乱场景每每还在梦中浮现而将她惊醒。
听到褚翜这么说,皇太后便也不再强硬要求加派人手,只是转而忿忿道“或是妇人浅见,我真不知诸公如何任事!宿卫六军防卫京畿重在,早年驸马在都善治重建,也为公帑多有创收,并非乏用,何以事到临头,竟然无兵可用?畿内尚且不能肃然,为何此前又要强遣宿卫闲置宣城内邑?难道江北十几万精勇王师,贤能柱臣,尚且不能庇护江东生民安寝?”
此言一出,作为主持此事的褚翜脸色不免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他也听出来,此事若是没有一个好的结果,周谟这个护军铁定是要动一动了。
然而皇太后意图并不止于此,她转而又说道“既然宿卫乏用,那么近镇所在呢?历阳乃是名门国戚……”
“此事万万不可!”
皇太后话还没有讲完,堂下褚翜、诸葛恢等人忙不迭齐声开口打断,那众口一辞,极富默契的样子,顿时让皇太后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几名台辅暗中交流一下眼神,最终还是尚未过分挑衅皇太后底线的诸葛恢开口道“外镇、内宿终究职任不同,名臣诚是可信,然而卒众终究难悉上意。即便有调度之需,也不宜仓促急就,事从宜缓,以律令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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