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通道收尾两端,各自都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军寨伫立,军寨中除了守卒之外,更是并设高高的箭塔,而在箭塔下方则铺设着光滑的砖石轨道,轨道上三层拒马严设,拒马之后又架设着威名早已传遍南北的雷车弩等重械。
如此严防之下,可知想要从外部攻入军城难度之高,必须要以大量的人命堆填或许还有一线成功的可能。
堑壕防线之内,则是用篱墙分隔开一片片大小不等的区域,这些区域大概就是城内军队日常操练的区域。当桓宣等人抵达时,尚有一支近千人的轻骑队伍在区域内鼓号操练,那马蹄声浑厚整齐,随着旗令或停或冲,地面都被铁蹄践踏得平如镜面!
“营伍日操,每旬都有夺旗竞演或是马球、蹴鞠对阵,得胜者自有犒赏,官长积事计功,士卒也能拔举入选四军……”
桓聪颇有一个尽责向导的觉悟,指着城外那些校场介绍道:“大将军体恤士力,因是每月旬半操练,并不苛令日日都练……”
这就叫体恤士力?
襄阳众将们听到这话又是忍不住叹声连连,他们各自也都典掌军事,也明白精兵唯有强练频战才能养成。
但就算是这样,平常没有战事的情况下,能够保持隔三操一的训练强度已经是只有麾下亲兵才能有的操练水平,至于其他部曲能够在临战前一段时间集结草草训练一番,能够明白鼓令旗号便已经可以队列上阵了。
倒不是说他们体恤将士辛苦、善念保养人力,而是因为士伍凡有操练,各种物用消耗也要加倍,像最基本的粮草消耗,日常懒散待命可以隔餐给食。但若是操练过于繁重,饮食就绝对不能亏欠断给,否则还没等到作战,将士先操练垮了。
桓聪也是将近而立,早年跟随父亲居住在襄阳日久,自然也明白这些乡豪部曲与洛阳王师的待遇悬殊,眼下还要如此寻常道出,主要也是为了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毕竟他们父子也是频有通讯,对于这些悍将骄气早存怨言,乐得狐假虎威来打压他们的气焰。
一行人下马不行,穿过篱墙割划的通道便抵达南垣的宿城。宿城建筑格局较之新城坊市还要严明得多,高达两丈的城墙上不时有甲士列队巡弋行过,人行在城墙夹壁甬道中倍感压抑,甚至不敢高声呼喝。
一直转过一段宿城城墙,视野才豁然开朗,迎面所见乃是一座方圆里许的营垒,营垒中仓垛联排,存放着大量的甲杖军械。士卒们居住在宿城内是不配给军械的,俱都集中于此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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