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石生后撤前往太原,在平阳所施行的完全就是焦土策略,能带的带走,能拆的拆出,留下一个遍地狼藉、比被狗舔过还要干净的平阳。至于活跃在平阳的这些贼寇,要么是石生也看不上眼,要么他也管束不住,索性直接抛下做废物利用,也能稍稍阻遏王师北进步伐。
李炳用兵行事有着很明显的行台风格,相对于防守,他更热衷于进攻。既然潼关部众对乡境掌控难称周全,索性放出风声压迫贼众集结,直接轻兵杀入斩杀贼首。
他也并不满足于仅仅只是将汾水两岸营造成人踪绝迹的隔离带,在此基础上,他还想要却敌于外,在平阳设置一两个据点,既能作为之后大军开拔的前哨,也能上下呼应,更加猛烈的打击那些匪寇。
可是平阳的残破却让李炳感觉有些为难,杀掉一个贼首并不能说完全解决了平阳匪患,那些盗匪们本来就是乏甚组织约束的乌合之众,需要进行一个长期稳定的震慑剿杀。
他将自己亲自查探所得与薛涛稍作分享,薛涛在听完后也是一脸的沉重,叹息道:“石贼苟延自保之心甚坚,平阳焦土,一旦得知王师动迹向北,则必有窥望侵犯。小股部众北进于事无补,但若大举出动的话,又乏于配合……”
像李炳几百骑北进便斩杀贼首,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没有频频成功的可能,而且石生部众组织性还是有所保证的,斩首行动未必对其有效。
眼下的平阳本不足守,只能作为一个通道和跳板用以进取太原,大军雷霆直入,直接将石生捂在太原动弹不得,这是效率最高的战法。如果贸然驻入平阳,之后的节奏又跟不上,这只是拉长战线,令得后方遭受侵扰的危险大幅度提升。
“可惜弘武军目下牵扯于陕北上郡,若是在此,区区一个石生,实在不足为患啊!”
李炳也忍不住叹息一声,分外怀念他一手创建起来的弘武精军。潼关王师战斗力自然也是不弱,但跟弘武军相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特别弘武军最擅长并州山河表里这种复杂地形的野外作战,且对后勤补给的要求不高,只要给他一军之数,李炳有信心直接打穿太原,戳在石生眼皮底下创建据点。
“还是需要快速解决塞胡侵扰啊!薛将军,我也是身畔你部此行能尽快逞威河套,杀绝塞胡,如是山西形势才有大变的可能啊!”
说到底,还是塞胡南来这个突然发生的变数,令得王师西线的战略颇有几分捉襟见肘的局促感。特别弘武军这一支精锐眼下被牵绊在陕北,与流窜到西河郡的伪汉刘昌明遥相对峙,顺便警惕塞胡南来,令得许多原本设想中的灵活战法都有些调度不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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