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沈雀还在犹豫要不要立马走人,宋姨就已经开了门,将沈雀拉着进门。
刚进门,沈雀抬头看见的就是身着睡袍的谢延安。
唇红齿白,眼睛低垂。
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旁边宋姨高兴道:“沈小姐,你来的正是时候,昨天少爷回来晚了,现在才起来吃饭,你也一起吧。”
沈雀摇头,“不用了,宋姨。”
宋姨还想再劝,谢延安淡淡的声音就已经落在耳膜上:“宋姨,以后无关的人别放进来。”
空气顿然陷入寂静。
宋姨左看看右看看,心下却是心惊。
她本以为这两人是闹得小矛盾,现在看,怎么倒是越来越冷淡,形容陌路?
沈雀不愿让宋姨为难,只说:“宋姨,我确实是过来找谢延安的,你能不能让我们单独相处一会?”
宋姨意会,退到厨房。
安静宽敞的客厅比刚刚要更静上三分。
谢延安的目光终于落在她的面容上,“有事?”
沈雀视线淡薄如烟云,腔调里的情绪更淡上三分:“捷诚的事,我想和谢总再好好谈谈。”
一个“谢总”立马将亲疏有别分的明明白白。
谢延安轻笑:“我说过,我不插手捷诚的事。”
沈雀:“……”
空气里的氛围隐隐僵持。
后槽牙一点点咬紧,沈雀靠过去,还没低下身问他到底想要什么。
谢延安却先一把攥紧她的手,将她提来,目光温润清亮。
“那天不过是一个意外,我只是入股捷诚。”他看似好脾气地解释道:“百分之二十的点也不是我定下的,我只是负责和你谈,你找我没用。”
这话乍一听是解释。
实则上是谢延安在明明白白的敲打她。
沈雀指尖攥紧掌心,浑然不觉:“那八点梁厅是什么意思?”
谢延安笑了声:“沈雀,那只是一句玩笑话。”
“……”沈雀顿然眼睛发红,声音听着颇为咬牙切齿:“一句玩笑话?”
当天谈的时候,谢延安可没告诉她这是玩笑话。
还害得她做了那么久心理准备。
顿了顿,她不想再跟谢延安纠缠下去,想问出到底是谁在捷诚背后。
谢延安薄唇轻飘飘抛出两个字:“周瑾。”
沈雀怎么也没料到,这件事的背后居然还有周瑾的身影。
他是谢延安的好兄弟,而且相对谢延安,周瑾那个情场浪子就难对付的多。
而且,周瑾一直看她不顺眼,借机刁难也正常。
恰逢这时手机响了。
响了将近一分钟。
最后,被自动挂断,再跳出一条消息。
是在说她母亲的,说疗养院的事。
但归根究底还是在警告她,说她和谢延安的关系已经结束,不要再继续,否则她母亲疗养院的事就不能再保证有资金供上。
沈雀长睫微微颤抖,掐熄屏幕,压紧声音跟谢延安道别。
光影斑驳,初夏的暖意萦绕在肩头,打在毛孔上,分明是温暖的夏日,沈雀却冷得不行。
刻骨的寒冷随着风钻进关节,将她的灵魂都要冻住。
即使回到空调十足的仁禾,沈雀也没有缓解半分。
相反的,还打了个寒颤。
“沈雀。”谢绥声音传来。
沈雀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发现谢绥正在看自己。
恍惚间,她想起来自己回到仁禾后,谢绥就让她单独进办公室,汇报最近跟进的项目。
“抱歉,是我走神了。”
谢绥一针见血:“你最近的状态不对。如果累了,就好好休息,别强撑。”
沈雀屏蔽掉脑海中纷乱的思绪,低声解释:“可能是昨天没休息好,我会注意的,谢总。”
重新进入工作状态的沈雀说话十分有条理,在分析捷诚上,也是头头是道。
只是落在谢绥询问续签问题上时,她不可否置的一顿。
好在谢绥也没有追问。
沈雀从办公室出来,就收到了朋友打听的周瑾的行程。
下面还有一句话,说近日谢延安时常和周瑾一起出门,让她自己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