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快嘴的丫鬟说;“小少爷病了,四老爷跟梅姑娘的洞房没入成。”
傅老太太哼声,“我知道四房要出事,果然孩子病了。”
唤丫鬟,“去问问小少爷得了什么病?用不用请大夫,人小有病耽误不得。”
傅书言已料到这是她四婶搞的鬼,主动请缨,“祖母,言儿去看看,顺带看看八妹妹。”
傅老太太道;“你要去多带两个人,提灯照着路,天黑别跌跤。”
傅书言很同情她这个四叔,柴氏所作所为令人费解,傅书言怀疑柴氏隐瞒一些事,柴氏性子乖张,怎肯轻易让她四叔和梅氏入洞房,小婴儿在花厅时还好好的,病来得也太快了,一定是柴氏从中动了什么手脚,傅书言不愿意往歪了想柴氏,柴氏偏激,担作为一个母亲,虎毒不食子,朝自己的孩子下手,未免心太狠了了点,傅书言总隐约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傅书言带着檀香和老太太屋里两个丫鬟去四房,傅书言到四房时,她母亲杜氏刚进门,杜氏闻听小叔洞房没入,出事了,三房挨着四房,离得近,就赶过来看看。
傅书锦和安哥也在屋里,杜氏看一眼,婴儿小脸都憋红了,道;“这样小的孩子,哭下去不行,还是找大夫来看看。”
杜氏生了两个孩子,都是奶娘哺乳,傅书琴姐妹刚生下时省事,从来夜里不哭,杜氏没什么经验。
柴氏倒没惊慌,道;“夜里一闹觉,就哭个没完,哭累了才睡,我整晚哄着,找郎中看过,说大大就好了,今晚不知怎么了,大概府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
这话很不好听,柴氏意在有所指,傅瑞皱了下眉头,“府里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你多心胡想。”
柴氏看丈夫护着梅氏,不免吃醋,满肚子牢骚,“我没说什么,是老爷自己心惊。”
傅书言看她四婶,儿子有病,她还有闲心拌嘴,这是真担心儿子吗?
杜氏接过婴儿,抱着哄着,道;“有小孩子白日睡饱了,晚上闹人的,八成这孩子是白日睡多了。”
傅书言凑到跟前,“弟弟怎么了?哭得脖子都红了。”
傅书言抓住婴儿的手腕,听哭声嗓子有些沙哑,想是哭的时候长了,声音高亢,不像有病,婴儿夜里哭,必要原因,这个朝代的人也许不知道,以为有的婴儿是夜哭郎,其实,婴儿夜里哭闹、抽泣,大凡有几个原因,缺钙、惊吓、患病、饥饿,昼夜颠倒。
傅书言观察婴儿白胖,健壮,患病哭声微弱,不能这样有力气,惊吓,可能性不大,昼夜颠倒,一般大人哄哄,就不哭了,这婴儿一直啼哭,只剩下一个可能,饥饿。
傅书言左右看看,屋里没有白天抱着婴儿的奶娘,不想往哪个方向想,事实摆在这里,傅书言暗中观察柴氏的表情,没看出柴氏半分着急,这不是一个母亲该有的表现,即便是心狠的母亲,当孩子遭罪哭得几乎背过气,没有丝毫动心,心疼,说夜夜都这么哭泣,却一点不急,傅书言尽管不想相信,但不由不往那上面想,这个弟弟,是柴氏亲生吗?柴氏在娘家住到孩子生下来,这其中若动手脚,人不知鬼不觉,无处可查。
当然,傅书言心里话决计不能说出来的,医学落后古代,亲子关系的鉴定真让人头疼,扰乱血缘关系,别说平常百姓,帝王家血脉混淆,成了千古疑案。
傅书言压下这个念头,对柴氏道;“四婶,弟弟是不是饿了,弟弟的奶娘去哪里了?”
众人才注意,屋里没有那个年轻的奶娘,柴氏道;“闹肚子,如厕。”
杜氏忽悠想起,“八成是饿了,快找奶娘来。”
一会儿,丫鬟把那个奶娘找来,奶娘解开怀,婴儿叼住奶头不撒口,也不哭了。
傅瑞看向柴氏的目光暗了几分,若有所思,杜氏笑道;“多亏言儿提醒,还真是饿了,一个奶娘倒不过来,明儿我寻个妥当的奶娘来。”
八姑娘傅书锦看着婴儿吃奶,高兴地道;“弟弟真是饿了,吃这么多。”
柴氏暗恨傅书言,哪里都有她。
杜氏推着傅瑞,“快走吧!梅姑娘在洞房里等你,这里没事了。”
傅瑞没再看柴氏,转身走到门口,不等丫鬟挑帘子,自己啪嗒一声甩了帘子走了。
傅书言对她四婶实在失望,宅门里妻妾斗,那是成年人的事,傅书言不愿意趟这个浑水,但是一个母亲狠到利用一个刚满月的小婴儿,这种手段令人不齿,她不能袖手旁观,柴氏人性泯灭,难道真像她猜测的,这个孩子的出身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