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有时候算日子,结果总是让人惊诧。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已是七年。
七年,足够一个孩子从出生成长到就读小学,足够人的细胞完成一次整体的新陈代谢,足够一场婚姻或者爱情迎来不可避免的疲惫和阵痛。据说再恩爱的夫妇,也有一场七年之痒。
就算在他和霍念生之间,也会吵吵闹闹。
准确地说就这两年,磕磕碰碰的矛盾越发多起来。
这些年来,陈文港始终带着哈雷住在半山别墅。
霍念生没提过让他搬出去,陈文港也默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一方面是为了哈雷——当初聊天一语成谶,他既舍不得带它走,又舍不得跟它分开。
另一方面,陈文港意识到,他自己也依赖上了这种离群索居的生活。
不需要跟人打交道、不需要说场面话、不需要关心陌生人的目光和脸色。
山中无甲子,闹市里的生活变得模糊而虚无,于他而言,已是像另一个遥远的世界。
他像个孤僻又执拗的旅人,即便饥渴难忍,也宁可避开一个又一个城镇,独行在旷野。
当然,孤僻太过终究不是办法,大概霍念生怕陈文港会把自己憋出新的毛病,他时不时还是千方百计地把陈文港拖出去。他带他去吃过新的餐厅,也看过新的电影和展览。
其他的,游乐园、马场、购物中心,这些地方他们都去过。
霍念生曾经把游艇会包下来,整个海滩上再无旁人,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他们两个。
他们见过许多人,遇到过许多事,慢慢充满许多回忆,好的坏的,难以一一尽数。
他们有拥抱、接吻、亲热的时候,不可避免,也有争吵、冷战、冷漠相对的时候。
又是一个秋天,一场秋雨一场寒。
尤其山上的温度更低,比市区里冷得更快。
陈文港围了条薄毯,照例在书房看书,哈雷忽然站起来,摇着尾巴迎到门口。
与此同时,陈文港也听出了熟悉的脚步声,他放下书,下一刻,霍念生推门进来。
陈文港抬起头,他的视线追着霍念生,霍念生走进来,却径直绕到了他的背后。他弯下腰,两条胳膊把陈文港连同椅背环在里面,有一下没一下亲他的耳朵。
陈文港意会,他笑了笑,起身帮他脱了外套,解开领带。
他们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吻在一起。
霍念生不知最近忙什么,他们有三四天没见,陈文港把哈雷赶出去自己玩。他亲着霍念生的眉骨,手指一点点抚过他的眼角眉梢,他们交换了位置,霍念生把他抱在自己身上。
薄毯落到了地上。
书房里有一些动静,过了许久,复又归于安静。
陈文港去把窗帘拉开,外面天色还亮,不见日头,薄薄的云层弥散了白色的光线。
他回到沙发,霍念生起身,把什么东西拿出来,逗弄似的在陈文港面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