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这神秘之地恢复的数月中，陈平已摸清了最基础的情况。此处的灵气浓度大概比昆星海的平均水准差了一筹。而且，施展术法造成的破坏更强劲几分。证明这方地界的空间壁垒不如光阴星辰那般坚固。当三百余丈的女修巨人开口质问时，他立马明白自己果然被戮巫的手段传送出了昆星海，甚至是狭义中的星辰界！见黑瘦老儿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女修巨人有些不满的道：请出示参阳大圣前辈的入内凭证。如果是偷渡进来的，将被立刻遣返。此时，陈平以五蜕魂道驾驭遮仙幻罩，更换成黑瘦老儿形象，就连道变大圣都堪破不了。何况是拦截他的两头巨人。但女巨人的话令他心里警惕大起。这里，居然是一名大圣罩着的地方！他是被空间通道灌下来的，怎可能身怀凭证。道友见谅，老朽无意冒犯……陈平摸摸鼻梁，苦笑道：老朽踏入此地完全是个意外，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他尽量表现的友善。高空挂着十一座小天体。还不知道生存着多少名巨人。他可不愿刚来一地，就被某个不熟悉的族群追杀，导致疯狂逃窜。那便是偷渡者了！女修一听，话语立刻冰寒了几分，但却未带着杀意。看来这里不是什么禁地。心中明了，陈平眼珠一转，试探的传音道：老朽愿付一笔资源，麻烦道友通融通融。说完，丹田里的灵力缓缓转动起来。若这两头巨人还不依不饶，他将施展空间术一遁，先行避开。你指的资源是仙晶吗？下一刻，令陈平欣喜的是，女巨人毫不客气的给了回应。不错，道友需要多少？陈平不动声色的问道。在丹星赌赢玄虻杀入法斗会前十，他身上的仙晶已多达两百多万。真要是割舍一笔，也无妨的。五百。女巨人微微一转目，传音道。这……陈平脸色一变，咬牙考虑半响，道：我和道友私下交易吧。他在暗示旁边另有一名巨人。不必，这小辈是我古人族第九宫的嫡系，与本宫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女巨人丝毫不避讳，淡笑的道。那劳烦道友通融了。见状，陈平单手往身旁的空间一抓，捞出一枚储物戒，抛掷而去。道友的空间术非同小可。女巨人眉梢一挑，接住储物戒一刺探，神情居然在刹那间缓和。资源在哪里都是硬货！心中一松，陈平干笑的道：老朽是被一个陡然生成的黑洞卷入，意识醒来已流落至此。道友可否透露一点关于这里的消息？刚刚，女巨人自称古人族的第九宫宫主。可所谓的古人族，他是毫无印象。不过，女巨人的境界和他一致，实打实的炼虚中期。此等修为就能当一宫之主，想必这块地界的层次不算高。……道友已身处无尽之海了！女巨人的第一句话，便令陈平微微一怔。无尽之海，他不是头一回听说了。早在大千界时，极昼宝域内栖息的恶娑族，正是来自无尽之海。雷宫大能把它们捕捉来后，囚禁于宝域繁衍。本是为了利用恶娑族魂肉合一，一般神魂法无效的特性对付太一门。哪知自己却先一步惨遭灭门。无尽之海是浅、渊星海边界外的区域。陈平记忆里，寥寥无几的情报一闪而过。边界外，指的是星辰界壁垒之外。据说辽阔程度，不逊色于星辰界的一半。浅星海、渊星海的域外，主要是无尽之海。这所有已知的地方相加，就被统称为星辰宙海！戮巫前辈的好意，本座心领。陈平暗中无奈。戮巫陨落之前，道场还在最高层的鸿蒙星海。他老人家一个布置，本意估计是想把传承者送入下一层的昆星海。岂料一个纪元后，天巫道场本身已坠入昆星海。所以，他情理之中的被扔去了更远的地方！……麻烦岱道友遣返王某。大略了解后，陈平主动要求道。眼前的女巨人自称岱虞，境界和他一模一样，喊一声道友无可厚非。他并不愿在无尽之海多待片刻。使用传送通道，回真正的星辰界修炼才是正途。王道友误会了，我口中的遣返，是将你逐出古人族的飞地！这里与渊星海足有十五条仙河的距离，动用传送通道的资源庞大无匹，道友支付不起。巨人岱虞不客气的道。眼前的修士有点异想天开了。若非古人族与正统人族渊源匪浅，对方又给足了诚意，此刻已是召集族人强行驱赶。相隔十五条仙河？那倒是不算极远。陈平心头振奋。财不过分外露，他已断绝使用传送通道的念头。以他的遁术，百年内赶回星辰界并不困难。况且，若古人族飞地足够的安全，他滞留于此，消化完一身的战利品也挺合适。呜呜呜就在陈平与巨人岱虞周旋时，四周响起了一声声类似号角的巨鸣。紧接着，一艘四四方方的大型飞舟破界而来。其上，悬着一座倒立的白色无盖巨鼎。是参阳大圣的馈赠！岱虞朝天一吼，抛下陈平，与那位化神境的巨人小辈跳闪身形，飞回第九座宫殿中。不明所以的陈平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隐匿起来。继而，令他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艘大型飞舟停留在第一座宫殿上方后，无盖白鼎狠狠一震荡。竟是洒落了数以百计的五彩光河。一下子，蕴含各种属性之力的彩带奔流而出。宫殿内，随着兴奋的狂吼，飞出几十位巨人的身影。且举止统一的张开血盆大嘴，抢夺掉下来的水流彩带吸入腹中。死盯这一幕的陈平简直是不敢置信。随后暗自欣喜若狂，心跳骤然加速。从白鼎里洒下来的，居然全是五、六阶的灵泉！却全部沦为了巨人们的食物。吼！接着，第一座宫殿上，一头和岱虞体型差不多的强壮巨人现身。双臂敲腹，目光期待的看向飞舟。岱青，你统率的第一宫灭了恶娑族的一块飞地老祖言明重赏之！飞舟内，一道炼虚大圆满的神念覆盖一泄。同时，从白鼎中奔流出三条绿紫色的浩瀚瀑布。七阶！七阶灵泉。此刻，陈平念头已然冻结，陷入巨大的惊喜之中。谢参阳前辈恩赐！第一宫殿上的强壮巨人半跪而下，任由三条奔腾的灵泉挂在身上。呜！赏赐结束，飞舟马上驶向第二座宫殿。同样的抛下一批五、六阶灵泉。但没有七阶。第三座、第四座……直至将十一座宫殿统统走了一轮，飞舟才不紧不慢地破界而去！……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内，一旁观看的陈平已是呼吸急促，难掩喜色了。那神秘的参阳大圣，竟一口气赏赐了古人族群上千条灵泉。虽然大部分是五、六阶，可也包括九条七阶灵泉！不可能，当中定有蹊跷。陈平保持着理智。低阶灵泉虽不是重宝，但七阶的品质，已是灌溉一方星辰的圣物。如此随意的消耗，时间一长，恐怕灵泉仙宫都无能为力！他不信不知底细的参阳大圣能阔绰过仙宫。……飞舟不见后，天上的宫殿恢复宁静。众巨人穿入建筑无影无踪。而先前的那位女巨人岱虞却独自飞下。她的胸口至脚踝位置，挂着一条刚被赏赐的七阶火红色泽灵泉。仙晶和灵泉都是我古人族修炼的必需品。见初来乍到的王道友十分惊奇，岱虞轻笑的道。她的一张脸孔比陈平身子数十倍还大。一笑间，反而有些诡异。恕王某不解，仙晶倒是可用于修炼，但灵泉为何也是贵族的必须之物？陈平抱抱拳，神情平静的道。我古人族是远古六祖创造出来的种族之一，身体结构天生如此。岱虞的回答模棱两可。话毕，她大手一张，如抓泥鳅一样，将身上挂的七阶灵泉捂住，准备吞入喉咙。岱虞道友稍等。陈平拱手，笑眯眯的释放一丝火灵力，真挚的道：老朽是火修，愿意花费仙晶与道友换下这条火属性的灵泉。他此举是想买来研究。如果能被金珠吞噬，那将是一个天大的喜讯。王道友是打算用灵泉吞吐灵气，改善修炼环境吗？那恐怕希望落空了。参阳前辈赏赐的灵泉全部诞生于仙孕钵，本体只能维持一百五、六十年的岁月，而且，不可能产生泉灵。岱虞眉头一皱，缓缓地道。这老头是人族的强者。碍于参阳大圣颁布的铁律，她不太敢有所隐瞒。果然是瑕疵品，否则灵泉仙宫早将那座仙孕钵抢走了。闻言，陈平心如明镜。若是和正常的七阶灵泉相差不大的话，就算参阳大圣是五衰强者，也逃不过灵泉仙宫的凯觎。岱虞道友有所不知，王某修炼了一门特殊的神通，需吞噬五行属性的灵泉提升。陈平再一次诚恳的道。他故意把灵泉属性的范围放宽，为自己的以后谋一条宽敞的路。你能出多少仙晶？沉吟几息，岱虞犹豫的道：按古人族飞地的物价，道友起码得拿六百块仙晶交换。便宜到极点了……暗中大喜，陈平表面肉痛的考虑半响，才蹦出五百两字。六百。岱虞却不松口。看来，参阳大圣赏赐的灵泉，并不禁止外流，古人族如果自己不吸收，可交换给别人。打探出部分的情报，陈平一咬牙，甩去六百仙晶的数目。道友是渊星海中哪家超级势力的合道种子吧？不然，一般的炼虚中期可没这身家！岱虞笑吟吟的道。古人族飞地所在的无尽之海，确实有土生土长的人族修士。可不通本土的语言，那一定是渊星海闯入的外修无疑。正如道友所猜。陈平点点头，不含糊其辞。这古人族的灵智不低，胡乱编造一气，只会徒增对方的警惕。数完仙晶，岱虞的脸色更温和了，拖着灵泉一甩，道：换给你了。多谢道友成全。陈平端起一个太合瓶一吸，将灵泉收入囊中。请王道友在十年内离开古人族飞地。若想滞留，唯有一个方法，替我族开采矿山。但道友是炼虚修士，应该撇不下脸面。岱虞淡淡的道。明白。陈平抱抱拳，身形往重山中飞快窜入。一名偶然闯进的人族炼虚，没必要汇报给参阳大圣前辈。岱虞一寻思，长腿轻轻一蹦，跳回万丈高的宫殿。……直至女巨人消失良久，一缕魂丝才无声的溃散消失。一棵巨木冠上，陈平仰望高空的十一座天体，若有所思。那里是古人族的聚居地。飞舟分灵泉时，至少涌出了几百名六阶巨人，以及十余位七阶巨人。境界最高的四名，达到了七阶巅峰的境界。暂时没有感应到八阶的生灵。先探索一圈古人族飞地，找一找有无能威胁本座的存在。陈平念头一起就毫不耽搁，划裂一条空间，仔仔细细的开始搜查。一个多月后。他返回原地。经过查探，他发现这飞地是一座漂浮在星海里的大陆。地域仅相当于光阴星辰的千分之一。而且，古人族飞地上几乎没有其他的种族。连繁殖迅猛的妖兽都很少见。在飞地的东部、西部角落，则是一片片巨山连绵的区域。古人族开采的矿山，基本都坐落于那里。大约十七、八名化神境的人族修士日夜开采矿石。监工是一名炼虚初期的古人族。双方的关系并非势如水火。相反，古人族监工的态度还颇为友善。除了两名被禁制锁链拷住的化神，似乎得罪过古人族，状态异常凄惨。没有隐藏的老怪物，此地乱不乱还不是本座说了算！陈平面泛冷笑，钻入山腹。他的神识无孔不入。道变境的生灵，也能微微感应出来。……山间洞府。陈平深吸口气，从太合瓶里摄出一条火焰缭绕的灵泉。正是他与女巨人的交易之物。神魂细致的一拂后，他流露一丝稍感惊讶的表情。这条七阶灵泉的结构十分奇特。周体布满无数孔洞似的，喷薄一缕缕的灵气。论威压，比不上正常的同阶灵泉。还是乞求金珠不挑食吧。陈平忐忑的伸手一招，隔空禁锢灵泉，把金珠缓缓放入。矿石缺边少角，此珠一向视如秽物。嗡！然而，下一息，金珠沸腾般的反应立马让陈平喜不自胜。直到一整条灵泉在金珠空间里形成一团巴掌大小的精华后，他的兴奋已达至顶峰！软，本座不走了！陈平手拢脑勺往后一躺，目中进***芒。这些年，他急于用七阶灵泉兑换金珠宝物。奈何除了灵泉仙宫外，外界很难一口气收集如此多数量的野生灵泉。而误打误撞流落无尽之海的古人族飞地，倒是给他带去了一片曙光。参阳大圣的仙孕钵能够量产瑕疵灵泉，莫非是特殊功能的混沌至宝？陈平初步猜测着。他现在对无尽之海的情况一抹黑，当然不会不自量力的谋划大圣掌握的至宝。但古人族愿意用仙晶交易灵泉，他未必没有机会。半载一晃即逝，天巫道场那边不知是何结果。陈平思绪一闪。他根本想不到，自己会被戮巫的后手传到渊星海之外。至少一百余条仙河的恐怖距离，纵然他有心回去履约天药也不现实。更何况，短时间里他不敢出现在昆星海！就他一个人被传走，一旦暴露，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单单戮巫遗留的四种一品承载之物，他都保不住。再者，天巫道场中另有一个叫人疯狂的隐秘。九蜕归一空间术为种，十六件先天本源至宝为基，炼出的空间规则承载之物！戮巫的手笔，整个星辰界的大圣都将为之癫狂。但凡泄露一点消息，他必死无葬身之地。魂道五蜕后，普通大圣是无法对他搜魂了。可不包括强大的魂道五衰。譬如天辰联盟中的那尊黑凤。因此，戮巫的做法有利有弊。解决了自己正常出道场的风险，但同样，昆星海暂时是不能再回了。除非他某一日，修成有底气从五衰大圣手中逃脱的神通！这就得指望超脱杀术了。陈平眼睛一眯。保命他是认真的。满足条件的话，境界甚至都可以停滞，也得先修炼空间术。不过，那些五衰强者若察觉到本次的与众不同，有可能会禀告回去，强行突破天巫道场的禁制封锁。陈平隐隐担忧。戮巫传承呆板，且漏洞不少。说明戮巫死前只是匆匆布置。譬如传承外抗拒八阶巫兽。但他将白蟾塞进太合瓶中就能轻易带入。并且，传承并没检测出白蟾的境界。一个纪元前的布置，能留下已经骇人听闻了。陈平心里清楚。可这样，天巫道场没有主意识操控，灵泉仙宫、不坠仙栈不惜资源，纠集各路的顶尖强者，似乎具备攻破的可能性。多想无益本座如今又不够格参与。甩甩脑袋，陈平镇定下来。未到手的机缘，都不属于自己。只是被迫的失约天药，令他如鲠在喉。徒儿属实无奈，师尊若不幸身陨，徒儿将来会庇护你的后人……陈平朝石壁猛一叹气。临终前，天药估计会留下后代吧。另外，那幻骨几十万年里只出世了三枚，他也不信师尊把身家性命全部押在道场。若是我的话，即便给灵泉仙宫、太古洞天为奴，换一条命都是赚的。陈平摸摸下巴，暗道。强闯域外的天魔宫，揪出天鹏，是天药的最后一条路。就看师尊能否舍弃颜面和自由，给超然势力当狗了。想必无论哪一家超然势力，都不至于把掌握混沌至宝的天药拒之门外。况且，若逼得仙裔族就范，还能从根源上解决诛圣磨盘的锁定击杀。对着金珠，陈平默默替师尊祈祷了一番。接下来，他整整耗费半年岁月，专门清点太合瓶里的战利品。一度笑的合不拢嘴。光是田贞贞一人就贡献了大笔的资源。叶兄一路走好。捞出一具尸体，陈平面无表情的点燃火苗，将其化为飞灰。叶翰池被田贞贞的黑凤神音击杀，**只剩下一个空壳。此人知进退的性格颇合他的胃口。堂堂法斗会前五，如今落了个骨灰洒异乡的结局，倒让人唏嘘不已。还有仙心星辰的五道胎……也许各自的道途万分精彩，可对他而言，不过是匆匆过客。得想个办法留在古人族飞地。并和巨人们维持良好的关系，以便本座交换七阶灵泉。陈平心思深沉的道。现在屠了古人族就跑，未免太杀鸡取卵。他打算做一桩长期的买卖。神通大进后，最好能与古人族背后的参阳大圣接触接触。……接着，陈平一震丹田，从肉身空间里挤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琉璃之物。天药早年给他的九阶矿石霓霞真矿。之前，在众大圣的眼皮底下他一直不敢献祭。布下阵法，他开始了新的尝试。金珠第一次吸收九阶矿石，必会发生翻天覆地之变。一日后。闭目端坐的陈平一睁眼，射出一股压抑不住的狂喜。世间居然真的有九属性集一体的主修功法……他浑身颤抖，无法明确表露内心的情绪。不错，献祭九阶矿石后，金珠中出现了一座传承之地。其内烙印着一门冠绝星辰界的功法。但眼下，他压根无法修炼！越是强悍的功法，修炼前提越夸张。这门也不例外。九种规则齐齐四蜕只是条件之一！居然还要收集全九大属性的先天本源之物。如此离谱的条件，陈平只能眼馋仰望！修炼的动力莫过于此……不甘了一阵，待他调整完心态后，一个闪身飞出洞府。……你要去挖矿，来获取留在本族飞地的权限？一尊女巨人降落下来，冷眼扫视陈平。岱虞道友放心，王某是规规矩矩之人。陈平拱拱手，道。理由。岱虞毫不为所动。炼虚中期的人族，已能纵横附近的区域。没道理会选择长期逗留古人族。老朽欲多收购几条灵泉。陈平眼神清澈的道。我回族中与各大宫主商量一二，你在此等候消息。接过陈平塞来的一个储物戒，岱虞思索几息后，转身飞走。仙晶对古人族很重要！他再次收集到一个关键情报。不多时，岱虞重回附近，道：各大宫主同意你留下但必要时，需助我等防守飞地。请道友言明。陈平没立马表态，问道。我们的敌人主要是恶娑族……岱虞嘴唇一动，发了几段传音。无尽之海里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种族。腹诽一声，陈平大概了解了。传闻，远古六祖入驻无尽之海前，这里还是一片荒芜。那六祖全是异术大圣。不知出于何目的，培养了许许多多的种族。恶娑族、古人族正是其一。时至今日，六祖的血脉割据了无尽之海，彼此间的关系日益恶劣。参阳大圣主导的古人族，与另一位大圣控制的恶娑族极其不和睦。常常爆发飞地之争。参阳大圣是道变期的境界。陈平心中一动。渊星海一带的修炼水平也就那样了。一尊第一步大圣，竟能统辖部分的无尽之海。摆在昆星海，这根本是难以想象的事情。……第二日，岱虞将陈平亲自送入矿区。炼虚期人族！古人族矿工一愣，听了解释后，才略带戒备的点点头。开工了，王某干活出数倍力！陈平悠哉悠哉的伸指一点，几头七阶的巨灵族傀儡齐刷刷亮相。吼！吼！神念一动，巨灵傀儡迈着庞大身躯走入山中。而陈平却大摇大摆的一坐，道：两位道友，傀儡干活没问题吧？王道友还是一名少见的傀儡师！岱虞低垂头颅，不再多理会的飞出矿山。这色老头一直瞟着她看。也不寻思寻思人族的小身板是什么货色！岱鲁道友，往后多多关照。朝炼虚初期的古人族监工抱抱拳，陈平不动声色的塞去一个储物戒。仙晶可是这里的硬通货。……就这样，陈平暂时在古人族的矿山扎根。一众矿工基本是想留于飞地的自由人。唯有两名常被折磨的化神，据说是古人族抓来的敌修。由于飞地离渊星海不算过于遥远。很多化神修士会乘坐飞舟，进入无尽之海谋生。没几天时间，陈平当仁不让，登基矿工之首的宝座。他的几头七阶巨灵傀儡吓得古人族赶紧又增派了监工的人数。熟悉矿山里的生活后，陈平直接用分身瞒天过海，本体则遁入万里之外，进入漫长的修炼。火道五蜕、境界瓶颈，都该一步步的突破。……八载岁月后。昆星海，天巫道场的山脉外。随着一道道波动迭起，入内的修士被一一传送出来。何古道、夏天雪、玄虻，以及几名炼虚初期赫然在列。足足等了一炷香时间，出现了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场面。我天辰小辈一个不见？桑长老面若寒霜，审视何古道等人。陈平也……至仙、天药、安含烟三人面面相觑一眼，露出不愿相信的神情。天巫道场本就是不禁武之地。这次天辰运气不好罢了。超然势力的存在马上维护。搜查储物品！调取近百年的记忆！燊长老冷冷的道。不过，各巨头只同意了第一条的建议。当一块戮巫之骨从何古道身上飞出后，附近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马上，这群小辈全被带走，单独询问。我不信他死了。飞舟上，至仙大圣平静的道。何小子搜魂的结果出来了，他最后一次见陈平是在地宫，天辰的一名女修朝他们释放了黑凤神音。天药大叹一声。眼下，众势力全盯上了戮巫的传承！那可是半仙境界的存在。他活不活着有什么用，幻骨都未出世。天药摇摇头，除了惋惜外，无多少的痛心。大劫当前，自己的道途才是最主要的。刚收不久，利益维持的徒弟，着实没什么感情。天药，你不是赏给陈平灭世莲之精了？施法感知一下。安含烟一阵皱眉。陈平没有出道场，完全出乎她的预料！虽然此人不是关键的棋子。可多少有点用处的。突然陨落，确实难以接受。我试过，昆星海之内，无他的气息！天药淡淡的道。据何古道坦言，陈平消失前火道神通已接近五蜕道种，谁能杀的了他！安含烟非常不解。告一段落吧，老道也该另谋活路了。摆摆手，天药兴致寥寥。他一转身遁出船舱，射入了灵泉仙宫的飞舟。隔了一阵，他一脸阴云的出来，又不甘心的给太古洞天的金蛇传音。……平日多狂妄，最后死在秘境！安含烟暗中冷笑，朝至仙淡淡的道：好了，我们的联盟解散。还试图栽培夺舍大圣。当真是笑话。这下一了百了，她也断了双修的念头。船舱内，只剩下时灵若一人。她推开门窗，直视幽深的星海。悠久的寿元，经历了太多，她已感受不到亲近人离去的悲伤。活着的话，早点回宗。时灵若一敛神情，幽幽的自语……遥远的无尽之海。陈平在古人族飞地待的极度滋润。古人族监视他几百年，发现他一直安安分分后，也就不抱着初始的敌意了。中间，恶娑族几次入侵飞地。陈平压制大半的神通参战，仍然让古人族们为之折服，对他认可起来。他顺风顺水的在飞地扎根了。甚至还与几名女巨人互相交流了种族间的不同点。第一千五百年时，陈平的境界突破炼虚后期，那粒丹星法斗会奖励的八道纹破境丹药功不可没。手头上积攒的七阶灵泉已多达二十七、八条。不是他没财力收购。而是怕引起参阳大圣的怀疑。毕竟超脱杀术未进阶前，他仅凭五蜕的火道与神魂术，也只能在道变期大圣手下勉强保命罢了！矿山。陈平与古人族监工一知会，要告假百年，打算外出修炼空间术，顺便探索金珠空间里的黑洞。如今，他的地位已然很高。监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岱鲁，又给你送来一批矿工！他们都是与参阳大圣作对的蝼蚁，用过几年，该杀就杀了！这时，矿山外响起一道粗犷之音。一头三百余丈的巨人狂奔而来。手中紧握的一条封印锁链，拖的极长，锁着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影。足足三、四十名之多！收获不错嘛。陈平漫不经心的打趣道。每隔些年，古人族就会送几名俘虏来挖矿。这一回的数量是最多的。说完，陈平淡定的飞身而起。不过，在当着监工的面消失后，他又未惊动任何人，悄悄潜回矿山。哐当哐当沉重的锁链拖地而行。走在囚徒最后位置的，是一名化神巅峰的老妪。面容枯老，背影佝偻，体内的生机之力不剩多少。还有三十载寿元，已是容貌逆转老态龙钟之际……身为生机道大能，陈平一感应便一清二楚，他站于空中，神情萧索的望了良久。他一度以为旧人已不再人世。短短几个瞬间，陈平的眼神急速转换，由冷漠、迷茫，再到坚定。你受苦了。陈平百感交集，心中微痛。六、七千年前自己欠她的一条命至今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