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泽这边先是和新科进士们喝茶,晚上就赴自家老师的宴席,而林映雪正在家中和傅蘅一起待客,听下人说是,林府的马车就在外候着,车上坐着的是林怿老爷。
傅蘅心想着,这林怿也太急了一些,不过转念一想,今儿还顺便宣布了傅嘉泽外放的消息,林怿再安坐如山也得问上几句。
傅蘅把串门的邻里打发走了,和林映雪一起去门口见林怿。
林怿本没有下马车,见着傅蘅来了,他这才下马车,双手拱了拱,权当做是见礼了。
傅蘅笑着侧过身子:“亲家公不如移驾府内。”
林怿对着傅蘅说道:“多谢亲家母好意,只是今日里难得我长女也归家了,又恰逢谨元得状元,想邀女儿回府一叙,也算是阖府团聚。”
傅蘅:“我家谨元今日里还尚未归来,不如择日携妻一起登门。”
“让映雪回去就好了。”林怿硬邦邦地说道,“毕竟谨元须得外放,事务只怕颇多。”
最后一句话十分冷淡。
林怿觉得二女儿所嫁之人简直比大女儿所嫁之人还要让他难受。
魏武侯好歹是宸妃一脉,现在正如日中天,但是傅嘉泽简直是脑子有包,明明已经是状元了,偏偏要跑到偏远地方做个县令。
林怿今天在鸿胪寺里,就被好几个人打趣,说他的女婿有志气。
他宁愿自己的二女婿没这么有志气。
林映雪见着林怿铁了心要带自己回林府,就与傅蘅轻声说道,“儿媳这就先随爹爹回林府,儿媳想要想要驱马车回娘家。”
而林怿直接说道:“父女之间也不必如此大防,映雪上这马车就是。”
林映雪只能够说道:“父亲先请。”
等到林怿上了马车,林映雪也掀开帘子入了内。
后上马车的飞鸢把马车的帘幕卷了起来,可以让夕阳金红的光拢入进来。
金红光笼在林怿的半张脸上,半边脸是阴影,他对着林映雪斥道:“你夫君要外放之事,你怎的不劝劝?好端端的考上了状元,就由着他被那个老师忽悠,外放做个小小的县令?”
林映雪想着,傅嘉泽并不是被人忽悠,是想要外放的,他有他的志气和规划。
只是林映雪却不想和眼前人解释,和林怿说的清清楚楚有什么用?
林映雪垂下眼,身子往后仰了下,让面颊藏在黑暗之中,语气缓缓又微弱:“男子读书仕途之事,作为内子怎好相劝?多年以来父亲为官之事,母亲就鲜少过问。”
林怿不由得想到了温蕙。
温蕙确实没有过问,反而是自己巴巴地把消息告诉温蕙,而汪氏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
温蕙不是自己的正妻,汪氏却是的。
林映雪已经做了人的正妻,怎可如此气弱?
林怿冲着林映雪说道,“你是他的嫡妻,所谓是夫妻一体,你非但要过问他的事情,还要做贤内助,他说要替你挣诰命,就是这般挣诰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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